虽然我也明白不放跑一个敌人这种说法,只能说说而已,毕竟附近到处是森林,走投无路的敌人往森林里一钻,除非我们动用几倍的兵力去搜寻他们,否则肯定会有人漏网。但在下达命令时,却不得不提这么一句,否则就显得气势不够。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涅克拉索夫和卢金两人不断地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电报,向我报告,说他们又击溃了敌人在什么地方的防御,又俘虏了多少多少的敌人等等。
奇斯佳科夫从负责记录战果的阿赫罗梅耶夫的手里,要过了刚刚收到的战报,看了一会儿后,皱着眉头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他的话把我吓了一跳,心想难道他发现敌人的什么阴谋了吗?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心虚地问道:“副司令员同志,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他把战报放在我的面前,指着上面对我说的道:“司令员同志,您瞧瞧,在近卫第52师的战报里,除消灭了多少多少敌人外,还写了俘虏的人数。而卢金中校的战报里,除了摧毁了德军的多少次抵抗,消灭了多少敌人外,就根本没有提供俘虏的事情。”
我拿起战报看了看,心里很快就明白是这么回事。于是,我放下战报,叹了口气后,抬头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其实卢金中校之所以没提俘虏的事情,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抓什么俘虏。”
“什么,没有抓俘虏?”奇斯佳科夫听我这么说,不禁大叫起来:“司令员同志,您瞧瞧,在涅克拉索夫将军的报告里,他所抓的俘虏都超过了千人,卢金中校他们师的战斗力再差,不会连一两百个俘虏都抓不到吧?”
我苦笑了一声,回答说:“副司令员同志,我想您搞错了一件事,不是他们抓不到俘虏,而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打算抓俘虏。”
第1269章 别出心裁的歼灭战(下)
“可是,司令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奇斯佳科夫听到我这么说,有些不解地问道:“要知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德国人差不多已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我们的人只要一冲过去,没准他们就乖乖地举手投降了。”
“副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忘记第1243团的事情了吗?”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就算卢金中校没有向部队下达什么命令,我估计下面的指战员在看到自己袍泽伤亡情况后,也会红眼的。别说德国人还在不少的地段负隅顽抗,就算不抵抗,乖乖站在路边举手投降,步兵第375师的指战员只要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穿的制服和自己不一样,就会立即一梭子扫过去的。”
听完我的解释,奇斯佳科夫的眉头紧锁,他望着我表情严肃地说:“司令员同志,这样可不行啊,虽然德国人与我们有血海深仇,但既然他们放下了武器,我们就应该给予他们应有的俘虏待遇。”
“副司令员同志。”没等我说话,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基里洛夫忽然开口说道:“您说我们应该给德国人应有的俘虏待遇,可是德国人是如何对待我们被俘的战士呢?敌人的战俘营都设在远离战线的地方,他们没有多余的卡车和火车来运送战俘,便让我们的战士步行几百公里。除了不少筋疲力尽的战士因为饥饿和疾病死在路上外,他们还随意开枪打死那些掉队的战俘。”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提高了嗓门,“血债要用血来偿,现在到了我们向他们讨还血债的时刻了。”
奇斯佳科夫没想到自己很随意的一句话,居然会激怒老好人一般的基里洛夫,甚至让他义愤填膺地说出了这番话,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我见到这种情况,连忙出来打圆场。我先冲着基里洛夫说:“好了,军事委员同志,您所说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接着又转身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们作为集团军的高级指挥员,只需要制定作战计划并下达给师级指挥员就可以了。只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仗该怎么打,我们就不要过多干涉了。”
“对对对,司令员同志说得对。”我的话音刚落,别济科夫也随声附和,来缓解指挥部里紧张的气氛。“只要能消灭这股闯入我们防区的敌人,就算卢金中校的部队一个俘虏都抓不到,也是一场大捷。”然后他冲着奇斯佳科夫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况且涅克拉索夫将军的近卫第52师不是应该抓了上千的俘虏,把这些俘虏移交上级,也算是我们整个集团军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