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图京的话,让我心凉了半截,如果没有空军的掩护,我们的全线出击,很有可能在德军空军和炮兵的联合打击下伤亡惨重,就算部队勉强推进到雅科夫列沃地区,也会因为伤亡过大而丧失继续突击的能力。
“奥夏宁娜,你怎么不说话了?”瓦图京可能听到我这里忽然没声音了,连忙关切地问:“是不是为了没有空军支援而感到不开心啊?”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我略带失望地说道:“如果没有空军的掩护,我军在向雅科夫列沃方向突击的过程中,如果遭到德军空军的轰炸,那么参与反攻的坦克部队将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也许是听到坦克部队会付出较大的伤亡,瓦图京踌躇起来,过了好一阵,他才说:“好吧,奥夏宁娜,为了确保你们这次反击的成功,我待会儿派一个强击机中队,到战场上空去巡逻,如果发现敌人的飞机,就坚决将它们撵走。”
我刚刚放下电话,就听到别济科夫在旁边问我:“司令员同志,时间到了,开始炮击吗?”
我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台报话机前的波夫斯基身上,见他手里握着话筒,正一脸焦急地望着我,等我下达最后的命令。我冲他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开始吧!”
波夫斯基立即冲着话筒大声地吼道:“司令员命令,向着被敌人占领的区域,开炮!”
待在司令部里,既看不到炮击的效果,也听不到炮弹落在敌人阵地上,那惊天动地的声音。我搬了一条长凳,坐在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盯着上面的红蓝箭头发呆,脑子里在默默地脑补着战斗的场面。
随着我军的炮弹成批成批的落在敌人的阵地上,爆炸已经连成一体,炮弹落点一片连着一片,爆炸声一声紧似一声,根本分不清弹着点,惊慌失措的德军士兵们,就像被吹飞的一窝窝蚂蚁,被爆炸的气浪掀得到处都是。漫天的烟尘中,炮弹爆裂出成千上万的弹片,相互交织成一层层密不透风的大网,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腾起的黑烟中,被撕烂的军装碎片如草芥一样,不等飘洒到地上,又混合着炸碎的残肢碎块再被崩到天上。
炮击停止了,战场在骤然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接着,一颗红色的信号弹飞向天空,代表着进攻开始了。
率先打破战场沉寂的,是组成突击队形的上百辆坦克、装甲车的隆隆马达声。接着,几千名原本拥挤地集结在堑壕和交通壕的指战员们,在各级指挥员的带领下,离开了阵地,端着武器直着身子,大声地喊着口号,朝前面冲去……
“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我正在幻想着反攻的场面,却感到有人在轻轻地派我的肩膀,扭头一看,原来是别济科夫。对于打断我白日做梦的参谋长,我的心里格外不舒服,所以说话时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满:“有什么事情吗,参谋长?”
别济科夫将他手里拿着的一张纸递给了我,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近卫第90师的切尔诺夫上校发来的电报,他的部队已成功地突破了德军在十月国营农庄的阵地,目前该师正在奥博扬的东面和德军展开激战。”
我接过电报,看完上面的内容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其他几个师有战报吗?”
“暂时还没有。”别济科夫在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可能是看到我脸上失望的表情,连忙对我说:“司令员同志,也许是另外三个师推进的速度太快,所以顾不上和我们进行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