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远在库尔斯克,怎么会知道我去了奥博扬,难道是司令部里谁通风报信的。当我用怀疑的目光在屋里搜索时,被扫到的人都摇了摇头,还把肩膀一耸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把所有的人看了一遍,也没看出谁像“告密者”,只好先把这事撇到一旁,恭谨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你熟悉罗曼诺夫吗?”朱可夫冷不丁地问道。
罗曼诺夫,我听到这个熟悉名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莫非是他牺牲了,否则朱可夫怎么会突然问起他呢。想到这位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可能已经牺牲了,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我试探地问:“元帅同志,您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难道他在指挥游击队作战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谁说他发生了意外?他还活得好好的。”朱可夫也没有和我绕圈子,而是直接把话挑明:“你觉得他会率部叛变吗?”
“率部叛变?”我听到朱可夫这么说,下巴差点直接砸到地上去了。我吃惊地反问道:“元帅同志,不知道这种推测,您是从什么地方听到?”
“你别管我从什么地方听说的。”朱可夫用难得一见的严厉语气对我说:“你只需要告诉我,他有没有叛变投递的可能?”
“元帅同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对于罗曼诺夫这个在法西斯战场上光荣牺牲,并被苏联政府追授了“苏联英雄”称呼的优秀指挥员,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玷污他的名声,所以我忍不住提高嗓门对朱可夫说:“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罗曼诺夫将军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叛变投敌的。”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屋里所有的人。基里洛夫和罗曼诺夫的私交不错,听到我在大声地说罗曼诺夫的名字,便走到了我的身边,低声地问:“丽达,出了什么事情?”
我慌忙捂住话筒,扭头对基里洛夫说:“朱可夫元帅在问我:罗曼诺夫将军有没有叛变投敌的可能。”
“胡闹,简直是胡闹。”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也不禁勃然大怒,他怒气冲冲地说:“不知道谁造的谣言,居然这样污蔑我们优秀的指挥员。”说着,他的眼睛望着我,用恳求的语气对我说,“丽达,别人不了解罗曼诺夫,难道你还不了解吗?拜托你,好好地向元帅同志打听一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我点了点头,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字斟句酌地问:“元帅同志,我不清楚您从什么地方听到这样荒唐的谎言,但我可以负责地告诉您,罗曼诺夫将军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不会投降法西斯侵略者。”
“看来你对他还挺信任啊!”朱可夫见我如今坚定地为罗曼诺夫辩护,便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可我刚刚从内务部得到的消息,在五月底的时候,他命人将他们从基辅带走的八百公斤黄金,全部交给了意大利人。”
我一听这话,不禁大吃一惊。在愕然了片刻后,我对着话筒说道:“元帅同志,虽然我对此事一无所知,但我觉得肯定有什么内幕。请您稍等片刻,我问问和罗曼诺夫将军坚守基辅到最后的其他指挥员。”
“好吧。”朱可夫虽然答应了我的请求,不过却催促我:“我只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如果到时你还不能就此事做出合理的解释,我就会同意贝利亚同志所做出的,派人去逮捕罗曼诺夫的决定。”
“元帅同志,请稍等。”我说完这句话以后,连忙又捂住了话筒,并把曾经在基辅待过的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叫到面前,快速地将朱可夫在电话里所说的内容,向两人重复了一遍,然后我问道:“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是在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