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汇报说:“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由于第308团守卫的高地,没有遭到过德军的大规模进攻,所以在高地的南面,长满了还没来得及清理,足有半人多高的杂草,严重地影响了我们指战员的视野。
来偷袭德军身上穿的是很少见的迷彩服,他们利用杂草做掩护,悄悄地摸到了离我们阵地只有一百五十米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们的炮兵突然开炮,用炮火对我们的守军进行压制。当炮火延伸射击时,德军不顾有被自己炮火误伤的可能,就从隐蔽的地方,向我军阵地发起了冲锋。他们用手榴弹清除阵地前彩玉的障碍,以火焰喷射器拔出我军暴露的土木火力点。但我军阵地上的抵抗渐渐减弱的时候,手持冲锋枪的德军官兵,就跳进堑壕和我们的守军展开了近距离的战斗。”
我听塔瓦尔特基拉泽汇报时,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听越像自己惯用的战术,没想到如今却被德军学了去,还反过来对付我们。我等他一说完,立即追问道:“将军同志,搞清楚这股德军的番号没有?”
“根据从德军的尸体上缴获证件来看,他们是属于‘维京师’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回答完毕后,还特意强调说:“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很强,一点都不比前两天和我们交战的‘希特勒师’或‘帝国师’差。”
听说夺取我们阵地的居然是“维京师”,我不禁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要不是扶住桌子边缘的话,肯定就一头栽倒在地了。真没想到,曼斯坦因这么看得起我,居然又派来一个战斗力强悍的党卫队师,看到不把我们打垮,他是不会甘心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命令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同志,没啥可说的,立即组织部队反击,一定要尽快将高地夺回来,否则第309团和你们师部的侧翼,就全部暴露给敌人了。”
“是,我立即组织部队进行反击。”塔瓦尔特基拉泽回答着就要挂断电话,却被我叫住了,于是他接着问:“司令员同志,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第308团防御的那个高地的地形,我多少知道一些。”我想起自己在战役爆发前,曾多次到前沿阵地视察过,所以在向塔瓦尔特基拉泽布置了反击任务后,还特意叮嘱他:“高地的北坡地势平缓,易攻难守,您可以派出坦克支援步兵的进攻。”
等放下电话后,我望着丹尼洛夫,表情严肃地说:“副司令员同志,近卫第51师的防区,刚刚遭到了‘维京师’的偷袭,目前阵地已经失守,师部和第309团的侧翼,已完全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如果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不能及时地组织部队,恢复失去的阵地,那么雅科夫列沃就有陷落的危险。”
虽然我没有直接批评丹尼洛夫对当前局势的错误研判,但他也从我的话里听出了责备的味道。不过他也是个知错能改的人,在片刻的迟疑后,立即向我认错:“司令员同志,对不起,看来我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德军在库尔斯克南部的行动,并非是佯动,而是真的想从南面冲进库尔斯克。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依托现有的防御作战,在节节抵抗的过程中,大量地将德军的有生力量消耗掉,等待大反攻的到来。”
我看到站在旁边的别济科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您在想什么?”
别济科夫愁眉苦脸地说:“司令员同志,‘维京师’可不好对付啊。在战争爆发的初期,我们的第38集团军对卡缅科夫发起进攻时,坚守城市的就是这支部队。当时提供炮火支援的炮兵,来自附近的一所炮兵学校,他们对当地各处的坐标了如指掌,所以在战斗中能以超乎寻常的准确炮火轰击德军阵地。同时,第38集团军的八个步兵师,还不时地向城市发起团级规模的冲锋。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维京师’依旧挡住了我们的进攻,待在残破的阵地里的他们,表现得沉着冷静,精心地布置火力网给我军以重大杀伤。激战三天以后,我军因为损失过大而丧失了进攻能力,不得不撤出了阵地。”
别济科夫说完后,丹尼洛夫也补充说:“在年初的哈尔科夫战役中,占据优势的我们本来胜券在握,谁知道波波夫装甲突击集群,却在遭到‘维京师’接二连三的打击后,几乎全军覆没了,结果导致了整个战役的失败。”
我之所以知道“维京师”这支王牌部队的存在,一是因为他德军党卫队部队中很有名的一支,二是因为其中大多数的兵员都不是德国人,都是其西欧和北欧的志愿人员。至于它在战场上,曾经取得过什么样的战绩,就知之不详了。此刻听了别济科夫和丹尼洛夫的介绍后,我的心情越发紧张起来。如果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组织的反击,不能迅速地收复阵地,那么以“维京师”强悍的战斗力,只要站稳了脚跟,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近卫第51师把守的高地,接二连三地夺过来。
“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别济科夫可能看到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便忍不住问道:“是否需要让近卫第51师做好撤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