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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听他这么说,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大尉,你太多虑了。落单的德国人要是被困在森林里,想活着走出来,是很不容易的。再说我已把审讯记录交给了奥西普上尉,相信他的上级看了以后,会派出部队进行搜索的。”

我望着窗外快速向后移去的森林,随口问道:“我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科夫罗夫,刚过了弗拉基米尔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多尔尼科夫显然对莫斯科周围的路线很熟悉,所以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下诺夫哥罗德。”在介绍完情况后,他小心地问道:“将军同志,我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长,等到达下诺夫哥罗德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需要在当地住一晚吗?反正我们有特权,可以乘坐任何一次班次的列车。”

虽然我非常不喜欢这个多尔尼科夫,但了解路线的人只有他,所以我只能问他:“假如我们不下车的话,什么时候能到达目的地?”

多尔尼科夫想了想回答说:“如果路上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将在凌晨两点左右到达喀山。这个时候列车就会掉头向南行驶,在上午八点以前到达乌里扬诺夫斯克,这是到达古比雪夫之前的最后一个大城市。下午两点左右,我们就能到达第一个目的地——塞兹兰。”

听到多尔尼科夫对路线如此熟悉,我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同时感激地对他说:“谢谢你,上尉同志,很感谢你告诉我接下来的行程。”说完,我抬手看了看表,向两人下达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大家还没吃午饭,你们俩和外面执勤的战士,都轮换着去吃饭吧。如果方便的话,让列车员把午餐送到我的包厢来。”

列车停靠在下洛夫哥罗德的车站加水时,一名当地的驻军指挥员前来拜访我。就我们协助他们的部队抓住德军间谍一事,向我们表示感谢。来的是一名中校,他进入我的包厢,向我敬礼后,恭恭敬敬地问道:“将军同志,您需要在城里休息一晚再走吗?”

虽然从内心来讲,我想拖延到达古比雪夫的时间,但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我就算拖得再久,早晚还是要和奥夏宁见面,还是不如直接坐火车到达目的地,就不在路上磨蹭了。想到这里,我微笑着对那名中校说道:“中校同志,不用了,我们的时间紧,要尽快赶到古比雪夫,就不在其它地方停留了。谢谢您的好意!”

当我把中校送下列车时,多尔尼科夫还诧异地问:“将军同志,您真的不用在下洛夫哥罗德休息一晚再走吗?”

没等我回答,尤先科便把多尔尼科夫拉到一边,向他低声地解释起来。我就算不听,也知道尤先科说我急着感到塞兹兰,是为了和奥夏宁见面,况且他的声音还说得那么大,我听不到才怪了。看到多尔尼科夫听完解释后,脸上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颇觉得有些尴尬,哼了一声后,就返身走回了自己的包厢。

关上门,我坐在卧铺上,双手抱着头,痛苦地思索自己该如何面对奥夏宁。可左思右想了半天,依旧是徒劳,我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同时我心里还在暗暗祷告,希望等我赶到塞兹兰的时候,正好是奥夏宁出差的日子,然后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到下一个城市,看望丽达的儿子阿利克。

列车又行驶了十七八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我们此行的第一站——塞兹兰。

当我们一行人下了火车,走出车站以后,立即就引起了附近巡逻队的注意。立即就有一名少尉带着一支二十来人的巡逻队迎了过来,拦住我们的去路,礼貌地问道:“将军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

看到少尉要查我的证件,旁边的多尔尼科夫率先沉不住气,冲着对方就发作起来:“少尉,你是哪一部分的?检查证件,是谁给了你这个权利?立即打电话给你的上级,让他立即赶到这里来,我要问问他,是如何管教自己的部下的。”

面对多尔尼科夫的暴风骤雨,少尉依旧不为所动,他冷冷地回答说:“上尉同志,我是巡逻队长,职责就是检查可疑人物的证件。你们这么多人,而且个个全副武装,别说是我,就算任何一支巡逻队看到你们,也会来检查你们的证件。”

我抬手制止了还想发作的多尔尼科夫,表情严肃地对他说:“上尉同志,别说了。这位少尉是对的,他是忠于自己的职守,如果他看到我们这么一大群人不闻不问的话,我还会担心这个城市会被敌人轻易渗透。”说完,我掏出自己的军人件和特别通行证,递给了对方。这次之所以没有再加上尤先科和多尔尼科夫的证件,是考虑这些指战员没准和奥夏宁是同僚,太过强势的话,会给奥夏宁造成不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