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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担忧,我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上校,你就放心吧。侥幸越过壕沟的坦克,将会遭受到更悲惨的命运。因为它们在跨越土堤时车体上昂,会把装甲薄弱的底部暴露在外;而越过土堤下来时,又会把脆弱的顶部显露无遗。这样一来,就给了部署在土堤后面的反坦克炮,提供了两次绝佳的瞄准射击的良机,让它们成为我们反坦克炮的活靶子。”

“虽然这种反坦克壕能挡住敌人,但同样也限制了我军的行动。”别济科夫在高兴了片刻之后,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谨慎地问道:“既然敌人都无法顺利地通过壕沟,那么我军的坦克不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吗?”

听到他的这个担忧,我呵呵地笑了起来,有意提醒他说:“上校,您别忘记了,积土都堆在我军的一侧,如果部队转入反攻时,推土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积土推入壕沟,保障我们的坦克部队迅速通过并发起进攻。”

别济科夫听完后,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糊涂,简直是糊涂。”随后又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对我说,“丽达,你刚刚说的这个反坦克壕,的确与我们所了解的坦克壕有很大的区别。这样吧,我立即回去向元帅同志报告,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去吧去吧。”我冲他摆了摆手,轻松地说道:“如果元帅同志还有什么疑问的话,您可以随时回来问我。”

当别济科夫离开时,我以为最多第二天,就能再次看到他。谁知他一走就是四五天,我也没看到他的人影。我有意想让尤先科去打听一下情报吧,但想到别济科夫所在地方,尤先科是没有资格去的,便打消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而这几天在谢尔盖的精心治疗下,我左眼的视力开始慢慢恢复,虽然看东西还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但却比一点光感都没有情况强太多了。

这天,谢尔盖检查完我的眼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对我说:“将军同志,根据我的判断,您的视力再过半个月,就能恢复您手术前的水平。”见到我一脸窃喜的表情,赶紧又补充一句,“记住,这段时间还是不能做剧烈运动,否则会导致视网膜再次脱落。”

“放心吧,医生同志。”我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如今在外面散步时的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我的话音刚落,立即逗得谢尔盖身边那名小护士咯咯地笑了起来。谢尔盖扭头望着她,不满地哼了一声,吓得小护士乖乖地闭上了嘴。谢尔盖面带微笑地对我说:“将军同志,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到别的病房查房去了。”

我刚想挥手让他离开,猛烈想起了躺在病房里的瓦西里,又叫住了他,关切地问:“对了,医生同志,我的那位部下瓦西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瓦西里,哪个瓦西里?”谢尔盖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医生同志。”小护士连忙提醒他说:“就是那个著名的狙击手瓦西里·扎伊采夫。”

“哦,原来是他啊,我知道了。”谢尔盖搞清楚我问的是谁以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遗憾地说道:“他眼睛的伤势太严重,特别是右眼,就算是治好了,估计也只能有微弱的光感,无法再继续当狙击手了。”

听了谢尔盖的这番话,我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为瓦西里感到惋惜。如果没有出这个意外的话,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战绩,获得更多的荣誉。如果眼睛出了问题,他最好的去处,就真的只能如我对他所说的那样,去狙击学校当一个教员,为我们的部队培养更多优秀的狙击手。

谢尔盖他们正朝外走时,别济科夫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冲谢尔盖点了点头,随后又冲着我大声地说着:“丽达,快换衣服,我奉命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