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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和我握手时,他关切地问道:“你是下了飞机,就直接到这里来的吗?”

“是的,元帅同志。”由于朱可夫握手的力度太大,疼得我咬着后槽牙回答:“我想您将我从基辅招回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一下飞机,就立即赶了过来。”

朱可夫招呼我来到了摆地图的位置,朝一张椅子一指,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坐下吧,我要和你好好地谈谈。”说完,他拉开一张椅子,率先坐了下去。坐好以后,他把地图朝我的位置推了推,说,“你先来看看在乌克兰境内的敌我态势。”

我拘谨地坐在了他指定的椅子上,低头朝桌面上的地图望去,只见上面标满了密密麻麻的箭头和各种防线。因为一时没看出个名堂来,所以我只是盯着图看,没敢随便说话。

朱可夫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抓起桌上的一支铅笔,点着地图对我说道:“丽达,你来看看。曼斯坦因的部队在前两天成功地夺取了顿涅茨克,逼迫瓦图京将军指挥的西南方面军退到了卢甘斯克。在敌人的猛攻下,瓦图京将军准备指挥部队陆续撤出卢甘斯克。但随着你们成功地夺取了基辅,让西南方面军所面临的困境有所改观。德军上午十点就停止了对卢甘斯克的进攻,除留下少量部队与我军继续接触外,其余的主力已陆续西撤。”

围魏救赵,听到朱可夫的这番话时,我的脑子里顿时就冒出了这个成语。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想到去进攻基辅的话,估计瓦图京的部队,已在曼斯坦因部队的猛攻下,被打得溃不成军了。

朱可夫手里的铅笔,又指向了哈尔科夫:“还有这里,戈利科夫将军指挥的沃罗涅日方面军,由于抽调了坦克第三集团军给你,所以兵力显得有点薄弱。最高统帅部已派遣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指挥的中央方面军去增援,但由于道路泥泞,我们很难在最短的时间,将大量的兵力部署在指定的位置,因为戈利科夫将军只能凭自身的力量,在哈尔科夫与反击的德军进行周旋。”说到这里,他把手里的铅笔往桌上一扔,语气轻松地说道,“不过这种不利的局面,随着基辅的解放,有了彻底的好转。根据我们空军的侦察,敌人的主力也调头向西,向波尔塔瓦方向运动,估计是准备集中兵力反击基辅,免得他们的后路被我们切断。”

听到两个方面军转危为安,我不禁长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目前部署在基辅附近的第聂伯河战役集群的命运担心起来。本来我们的兵力就有限,如果十几万德军舍弃了和他们正面交锋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不管不顾地扑向基辅,那么雷巴尔科将军他们能挡住德军的凌厉攻势吗?还有那两个脱离了困境的方面军,看到友军形势危险的时候,会伸手拉他们一把吗?

我正被这些问题所困扰的时候,便听到朱可夫问道:“丽达,你对当前的局势有什么看法,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看到部署在基辅附近的部队,有被德军合围的危险,我不禁着急起来:“元帅同志,我想问个问题?”

“问吧!”朱可夫很爽快地答应说。

我指着基辅所在位置,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我和雷巴尔科将军,已经战役集群的部队分别部署在了基辅的四周。可是我们的兵力有限,一旦德军的重兵集团合围上来的话,我想知道,能否得到友军的支援?”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朱可夫沉默了片刻,随后回答说:“这个可能有所困难。虽然我们的兵力和德军比起来占优,可是由于后勤补给困难,再加上长时间的战斗,让指战员们都很疲劳了。一旦德军展开对基辅的围攻,我想在短时间内,可能很难为城里的守军提供足够的支援。”

听完朱可夫的话,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等待目前在基辅的战役集群指战员们的命运,不是被全歼就是当俘虏。我抬头望着朱可夫,想听他接下来会怎么说,会不会在局势最不妙的时候,又把我重新派回基辅。

等了一会儿,见朱可夫没说话,于是我忍不住先开口问道:“元帅同志,我想问问,这次突然把我召回莫斯科,是有什么事情吗?”

“把你召回莫斯科,是最高统帅本人的意思。”朱可夫一开口,就直接说明了是谁下令将我召回的,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说你参加战斗的时间够长了,应该让你回来休息一段时间,顺便到军事院校去进修一下,提高你的军事理论水平,以便将来可以在更重要的位置上发挥更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