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员同志?”佩尔斯坚听到这个称呼后,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甚至还微微侧头,朝我的身后望去,看在我们的后面是不是还跟着他不认识的指挥员。
见到他这个举动,和我们一起进来的阿赫罗梅耶夫笑着对他说:“少校同志,您在瞧什么啊,我们几个人不都在您的面前吗?”
“我刚刚听政委同志说到了司令员。”佩尔斯坚喃喃地说道:“我想看看他是不是跟着你们后面进的指挥所。”
他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了我们几人的一阵轻笑。笑过以后,阿赫罗梅耶夫用手指着我说:“除了我们以外,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指挥员。实话告诉您吧,上级今天刚刚以我们军为基础,组建了第聂伯河战役集群,而我们的军长,就是这个集群的司令员。”
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佩尔斯坚先是一愣,随即又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同时还面带微笑对我真诚地说道:“司令员同志,请接受我对您所表达的祝贺。”
当我们四人落座以后,我再次问起了刚才的那个问题。佩尔斯坚才回答说:“军长同志,是这样的。”他在述说时,没有察觉自己对我的称呼,依旧是原来的军长而不是现任的司令员,但我也没纠正他,只是静静地听他叙述今天的战斗情况:“……当经过战斗,敌人被我们从城里驱赶出去后,普里霍季科少校亲自驾驶着一辆坦克,率领上百名战士,尾随着敌人冲上了桥梁。当时我在一栋楼房的顶楼上,用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幕,乐观地认为我们已完全占领了这座可以通往河对岸的桥梁时,却发生了意外。
我们冲到了对岸的部队,刚刚离开桥梁,就遭到了早已埋伏在工事后面德军的伏击。我们的指战员立即就陷入了德军由机枪、迫击炮、战防炮所组成的火力网,冲在前面的指战员纷纷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
而普里霍季科少校为了掩护步兵撤退,亲自驾驶着坦克朝敌人的阵地冲过去,他想用履带碾碎敌人的机枪阵地,用坦克炮摧毁敌人的迫击炮,让更多的指战员能从敌人的伏击圈里脱险。但是很可惜,他的坦克离敌人的战壕还有三十几米时,就被一门战防炮命中起火。他逃出了燃烧的坦克,在撤回我军阵地的途中,不幸中弹牺牲。”
佩尔斯坚说到这里,可能是看到我和基里洛夫两人脸上的严肃表情,连忙又进行了说明:“冲过桥的指战员有一百二十多人,其中大多数的数是沙姆里赫游击队的战士,由于打正规战的经验不足,所以伤亡很大,最后退回我方阵地的,只要十几个人。”
他刚说到这里,忽然门外人在兴奋地喊道:“少校同志,好消息,有好消息。”接着一名穿着政工人员制服的指挥员冲进了屋里。
进来的人显然不知道屋里会有这么多人,在短暂的茫然后,他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抬手向我敬礼报告说:“军长同志,您好。坦克第22旅一营营教导员瓦吉姆向您报告,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我认出来人是我亲自带到坦克营的政工人员瓦吉姆,连忙站起身,笑着向他伸出手去,礼貌地说道:“原来是您啊,瓦吉姆同志。”
握过手以后,我好奇地问道:“教导员同志,您刚刚说有好消息。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好消息,能让您开心成这样。”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听到我问这个问题,瓦吉姆的情绪有激动起来:“今天白天,我们对河对岸发起过进攻,但冲过桥的部队遭到了敌人的伏击,结果伤亡惨重。”
我听到这里,连连点头并惋惜地说:“是的,教导员同志,佩尔斯坚少校刚刚正在对我们讲这件事情呢。可惜啊,坦克营的副营长普里霍季科少校就这么白白牺牲了……”
“没有,军长同志,普里霍季科少校没有牺牲。”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情绪激动的瓦吉姆打断了:“他只是负了伤,刚刚已经回来了,如今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