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虽然已说的如此明了,但罗曼诺夫依旧不放心,他主动提出:“军长同志,前沿阵地上的兵力不多,只有半个营,为了安全起见,我再派您派一个连吧?”
我听后点了点头,说:“这样最好不过。我到这里来,身边就只带了一个警卫排,要是让他们去帮着抬伤员的话,估计人数不够,有了您派出的这个连,再加上阵地上原有的兵力,那人手就绰绰有余了。”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尤先科和警卫排的战士,早早地赶到了前沿阵地。一走进战壕,立即有两名指挥员过来向我报告,其中一名上尉是坚守阵地的连长,而旁边的那名中尉,则是罗曼诺夫给我派出的那个连的连长。
由于外面的天气有点冷,所以我们几个人都待在不算太冷的观察所里,静静地望着北面的公路。尤先科见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不由着急起来,他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念叨着:“军长同志,怎么还不来啊?会不会德国人是骗我们的……”
我被他念叨得心烦意乱,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没好气地说:“行了,大尉同志,别再念叨了。德国人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们既然说好要来,那肯定就会来的,耐心等着吧。”
“是。”被我数落的尤先科立即就乖乖地闭上了嘴。但我心里明白,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对德军会按照约定,把我们被俘的伤员送来的事情,还是半信半疑。
离八点还差几分钟,德军的车队出现了。前面是一辆三轮摩托车开道,中间是一支由十几辆带篷卡车组成的车队,卡车的后面跟着十来辆摩托车,再后面是两辆装甲车在压阵。可能是为了防止发生误会,坐在挎斗里的那名军官,手里还举着一面白旗。
看到德军在离前沿一百米的地方停下后,就不再前进,我心里便明白那就是德军选择的正式交换地点,便对守军上尉说:“上尉,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你的战士做好战斗准备。”接着冲尤先科和中尉一摆头,说:“走吧,给我到德国人那里去走一趟。”
我们三人离开战壕后,特别警卫排的战士也纷纷爬出战壕,成散兵队形跟在我们的后面。而装着艾克尸体的棺材,则有八名身强力壮的战士抬着,紧跟在我们的后面,朝德军车队走去。
双方见面了,刚从领头的卡车驾驶室里下来的胡伯中校,见我只带了一个排,他感到很意外,简单的寒暄过后,他试探地问:“将军阁下,你只带这么点人马,难道不怕我们的车队里不是贵军的伤员,而是我们的精锐部队吗?”
我笑了笑,自信地回答说:“不怕,我相信曼斯坦因元帅是一个具有骑士精神的军人,绝对不会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
听我这么说,胡伯中校有点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后朝后面招了招手,立即就有六名士兵,抬着一口棺材,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等棺材在我们的身边放下后,胡伯用手一指,对我说:“将军阁下,棺材里就是贵军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您需要检查一下吗?”
“不用了。”我从来没见过哈里东诺夫,就算开棺,我也无法辨别是否将军本人,索性装出大方的样子,对胡伯说:“中校先生,我信任您。”说完,转身冲站在后面的八名战士一挥手,命令道,“把棺材交给他们。”
在移交完装有对方将军遗体的棺材后,胡伯又半侧着身子,指向不远处的人群,说道:“那是贵军被俘的伤员,您可以派人去接收了。”说完,他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将军阁下,我的任务完成了,请允许我告退。”
“谢谢您,胡伯中校。”虽然我们彼此是敌对的,但看在这次交易还算圆满的情况下,我主动向对方伸出手,礼貌地说道:“希望我们将来还有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