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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上前几步,迎上了走过来的乌布利希,主动和他握手,同时彬彬有礼地说道:“您好,乌布利希同志,很高兴,又和您见面了。”

乌布利希紧握着我的手,也笑着说:“您好,奥夏宁娜将军,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我是奉崔可夫将军的命令,前来协助您的。”

乌布利希在和维特科夫握手时,我又过去和第二个人握手。这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和我握手时,乌布利希向我介绍说:“将军同志,这位是二等兵海内尔,他在哈尔科夫战役中被俘,经过我们的教育后,加入了我们反法西斯同盟。这次我们到斯大林格勒来了以后,他曾经成功地劝说超过二十名官兵放下武器,向我们投诚。”

听乌布利希介绍完海内尔后,我微笑着对面前的年轻人说道:“您好,海内尔同志,欢迎您到我们这里来。”

乌布利希向我介绍最后一位同伴时,脸上显出了犹豫的表情,最后还很干脆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将军,这位是恩里克少尉,是前两天刚刚向我们投诚的。”

我听乌布利希的介绍,心里立即明白他的脸上为什么会露出犹豫的表情,原来这位反法西斯同盟的成员,是刚刚加入的投诚官兵。看到恩里克少尉脸上尴尬的表情,我连忙上前紧握住他的手,同他热烈地握手,嘴里说道:“您好,少尉,欢迎您到我们这里来做客。”

等他们进了指挥部以后,我连忙吩咐宋吉克去给他们倒茶。为了打消海内尔和恩里克的疑虑,我有意先和乌布利希聊了一会儿天,等两人的戒心没有那么强烈后,再把话题扯到了他们的身上。

因为有乌布利希做翻译,两人也渐渐地放开了,纷纷述说着自己的感想和经历,显得十分轻松愉快。尤其是年轻的海内尔,一旦放下了顾忌后,简直就是一个话痨。

“将军同志,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您。”海内尔轻松地对我说:“我上个星期曾经化妆进入了敌人的防线,正好赶上一名上校坐在他的汽车,来到了前线。他看到前沿的官兵个个都是无精打采、毫无士气的样子,便大声地对士兵们说道:‘弟兄们,现在的情况如何,大家心里都很明白,我就不多说了。但有一点我要说明,我们虽然被俄国人围困在斯大林格勒,但只要我们多抵抗一天,俄国人就无法抽出兵力去围攻在北高加索的友军,我们的战友就多一分安全。我希望能以我们的努力和牺牲来换取最后的完全胜利!记住,我们都是德意志国防军的一员,在我们牺牲后,我们的身体将化为祖国的基石!’

原本垂头丧气的官兵在听完上校的鼓舞后,都齐声高喊着‘德意志万岁!’”

我等海内尔说完后,不禁皱着眉头思考起来。原以为被围困的德军断粮以后,士气就会低落到谷底,在面对我们的进攻时,就会不堪一击。没想到,他们只是听到自己的长官说几句话,对胜利的渴望就战胜了饥饿。看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就会吃大亏的。

“将军同志,我是前两天刚投诚的。”旁边的恩里克插嘴说道:“随着我军的防线被苏军压缩,我们连能得到补给也越来越少。后来上级宰杀了罗马尼亚骑兵师的所有马匹,分给我们作为食品。我们饿了好几天,在品尝这美味的佳肴时,连队里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一点。

正当我们吃得高兴时,不知谁嘀咕了一句:‘就这点马肉,能吃几天啊?’

听到这句话,大家又消沉下来,我向训斥自己的这个部下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训斥他的正当理由,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马肉很快就吃完了,连瓦砾堆里偶尔能见到的老鼠和猫狗也不见了踪影,缺乏营养的士兵们日渐衰弱,甚至连构筑工事的力气也没有了。受伤便意味着死亡,因为严寒、药品的缺乏,伤病员的自杀事件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