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战场上的出色表现,师属第二炮兵营的全体指战员在天黑以后,每人都获得了一枚勋章。而营长库里申科上尉,则因为在反对德国法西斯的战斗中表现的非常勇敢,果断和富有进取心,以及取得的巨大战果,由崔可夫亲自授予他的一枚红星勋章。
看到炮二营的指战员获得了上级的嘉奖,炮一营的指战员感到了眼红。第二天一大早,莫罗佐夫少校就走进了我的指挥部。一脸委屈地对我和基里洛夫说道:“师长、政委,我是代表全营官兵,来向你们请战的?”
基里洛夫和我对视一眼,笑呵呵地问道:“莫罗佐夫少校,请战,请什么战啊?难道您没有听到师长前不久下达的命令,让全师指战员坚守现有的阵地,和德军保持对峙状态吗?”
莫罗佐夫快速地瞥了我一眼后,向基里洛夫诉起苦来:“政委同志,战士们看到新加入的二营立下了这么大的战功,而我们营却在后面一直待命,都有了情绪……”
“我看有情绪的不是战士,而是你这个当营长的吧。”基里洛夫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开始教训起他来:“少校同志,我们师的兵力在整个集团军里虽然是最多的,但所面对的敌人实力比我们强得多。如果我们在没有得到友军配合的情况下,就擅自发起进攻,要不了多久,就会优势敌军所歼灭。所以我们还必须坚守现有的防区,顶住敌人对我们的冲击,牵制住他们的兵力,同时逐步地积蓄力量,等到了关键时刻再给敌人来一个雷霆一击,将他们彻底消灭。”
打发莫罗佐夫离开后,我把班台莱耶夫和阿赫罗梅耶夫都叫到面前,和他们商议如何给各团布置战斗任务。班台莱耶夫首先表态说:“师长同志,我觉得您以前的安排就不错,虽然我师的兵力在整个集团军是最多的,但目前我们处于孤军深入的状态,如果在没有友军配合的情况下,就向敌人发起进攻,就有可能遭到德军的围歼。”
“副师长同志,您太悲观了。”阿赫罗梅耶夫对目前的敌我态势明显要乐观许多,他反驳班台莱耶夫说:“虽然在我们集团军的防区,对德军还采取的是守势,可其它方向的友军,却在一刻不停地朝敌人发起进攻,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方面军所属的另外几个集团军就能和我们在城内实现会师。”
“会师?!”班台莱耶夫把这个单词重复一遍后,冷笑着说:“参谋长同志,我提醒您注意一件事情,从大反攻开始到现在,已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各方面军的部队始终停留在前期占领的区域,这一点,我想你一定心里有数吧。而且目前德军的援兵,正在一刻不停地攻击我军包围圈的外侧,随时有可能和包围圈里的保卢斯部队会师。一旦他们会师,没准保卢斯就会彻底放弃突围的打算,而对我军部队实施逆袭,将我们彻底赶进伏尔加河。”
基里洛夫没有对争论中的两人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扭头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把您心里的想法对大家说说,让我们都心中有数。”
基里洛夫的话让剑拔弩张的班台莱耶夫和阿赫罗梅耶夫都安静了下来,两人都和基里洛夫一样,把目光投向了我,等待我说出心中的想法。
我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简单地下达命令:“各团加固阵地,坚守现有的防区,挡住德军的进攻。同时抓紧时间训练新兵,等待最后的反击。”
接下来两天,德军又先后对一团的防区发起了几次进攻。不过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一团不光成功地挡住了敌人的进攻,甚至还主动出击,将敌人占据的几栋楼房也夺了下来。
16号傍晚,我接到克雷洛夫将军从集团军司令部打来的电话,说崔可夫让我去一趟。听到这样的通知,基里洛夫他们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最后的进攻要开始了。
而我却没有他们三人这么乐观,曼斯坦因的部队还在包围圈外面不停地发起攻击,在没有打退他之前,围歼保卢斯集团军的最后攻击是不会开始的。
到了司令部以后,看到除了集团军司令部的指挥员外,还有柳德尼科夫、古里耶夫、罗季姆采夫、瓦丘克这些师长参加了会议。一看这个架势,再看看崔可夫那可以拧出水的脸色,我就知道今晚肯定不会讨论最后的攻击这种话题,而是通报什么地段的友军进攻又受挫了。
见到我的到来,克雷洛夫参谋长冲我点点头,随即宣布会议开始。他拿起桌上的一份纸,当众宣读起来:“在近期的战斗中,虽然德军的进攻力量已趋于枯竭,无法再向我集团军的防区再发起大规模的进攻,可想要从他们的手里夺取阵地,却依旧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特别是12月16日,当霍特第4装甲集团军突破了第51集团军在阿克赛河上防线的消息传来后,看到了希望的保卢斯所部官兵像打了鸡血般兴奋,他们忘记了饥饿和疲劳,互相鼓励着,在伏罗希洛夫区的德军部队,面对我军第64、第57集团军的凶猛进攻时,表现得异常顽强。经过一天的激烈战斗,两个集团军的进攻以失败告终,除了在德军的防御阵地前尸积如山外,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