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师长说得对。”我觉得班台莱耶夫说得非常有道理,所以果断地选择对他进行支持:“炮兵营的实力和敌人相比,相差太远,让他们投入战斗,就等于让他们白白送死。”
我们几人说着话的时候,基里洛夫也走了过来,将一张电报纸放在桌上后,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情况全搞清楚了。今天清晨德军从我军包围圈的外侧发起了进攻,位于顿河方面军防区的科捷利尼科沃方向发生了战斗,合围圈对外正面作战的特鲁法诺夫将军指挥的第51集团军,在德军疯狂攻击下,虽然经过了顽强的抵抗,但还是被稍稍击退了一点。”
虽然基里洛夫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心里却明白,所谓的“稍稍击退了一点”,表明德军至少楔入了我军防线好几公里。如果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不及时地调头去迎敌的话,正在进攻保卢斯的我军部队,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班台莱耶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两人听了基里洛夫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不知道斯大林格勒战役的最后结局如何,所以一听说德军从我们的包围圈外围发起了攻击,便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估计担心我们的主力部队会像哈尔科夫战役后期那样,陷入德军的合围。
我看到他们二人的表情,忍不住笑着问:“喂,我说副师长、参谋长,你们俩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怎么了?难道你们担心在眼前的这种情况下,处于我们包围圈里的保卢斯,还是全身而退吗?”
听到我说得这么有自信,熟悉我的阿赫罗梅耶夫顿时眼前一亮,他双手扶住桌子的边沿,身体微微前倾,激动地问我:“师长同志,您的意思,德军从包围圈外面发起的进攻,很快就会被我军打退吗?然后我们的部队可以调过头来,继续围歼包围圈里的保卢斯的部队?”
为了打消班台莱耶夫的担忧,我使劲地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别看敌人的炮火这么猛烈,但我相信这样强度的打击维持不了多久,因为保卢斯的部队已被我军团团围住,所需的补给只能依靠他们的空军空投,他们的炮兵不敢肆无忌惮地消耗宝贵的炮弹。”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谢杰里科夫首先打来了电话,向我汇报执行命令的情况:“师长同志,我团大部分指战员已成功地撤回了上午的进攻出发阵地,并在紧张地构筑防御工事,以防止德军随后可能发起的反击。”
“部队伤亡情况如何?”虽然听说一团已撤下来,但我很关心他们的伤亡情况,所以接着追问道:“伤员都撤下来了吗?”
由于在最近的军事会议上,我反复地向各团团长强调:说我师在近期内可能无法得到来自东岸的兵员补充,只能依靠伤愈的伤员来补充部队,所以只要条件允许,就必须把战场上的伤员全部救回来。
谢杰里科夫听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连忙汇报说:“报告师长同志,我团在刚才德军的炮袭中,牺牲51人,伤73人。所以的伤员都抢下来了,是一营长尼古拉大尉亲自带人,冒着炮火去抬下来的。”
我在电话里“嗯”了一声,接着对谢杰里科夫说:“中校同志,请你向尼古拉大尉转达我对他的谢意,我代表那些伤员谢谢他!”说到这里时,我想到尼古拉和卡尔波夫一样,都是需要重点保护的人物,于是又吩咐谢杰里科夫,“为了尼古拉大尉的安全,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就尽量不要安排他的营,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谢杰里科夫在电话的另外一头响亮地回答道。稍稍停顿片刻后,他有谨慎地问道:“师长同志,不知道接下来我团的任务是什么?”
“你们团在坚守现有的防御阵地的同时,要不断地派出小分队去袭扰德军,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想到谢杰里科夫在补充部队兵员方面很有一套,我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可能,就尽量把一团补充起来。”
一团的报告结束后,二团、四团的报告也接踵而至,两位团长在电话中向我报告,说部队在炮击时伤亡惨重,可能短期内很难再组织起对德军的大规模进攻。对于两人的担心,我轻描淡写地说道:“中校同志,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是坚守现有的防御阵地,不让德军再重新夺取这些地域。等敌人的有生力量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考虑反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