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敌人的火力稀疏了,那名机枪手端着机枪从地上一跃而起,向前快跑过去。等密集的子弹将他身体四周的地面打得如同开了锅的时候,他已跳进了一个弹坑,重新架好机枪向德军继续扫射。
刚打了半梭子,他就被稠密的子弹击中,一头扑倒在机枪上。几乎是在机枪射手中弹倒下的同时,另外一名疑似机枪副射手的战士跳进了弹坑。看到机枪手中弹牺牲,他连忙上前搂住尸体,缩进了弹坑里面。
过了一会儿,机枪副射手再次露出头来,抓起那挺机枪就朝躲在瓦砾堆后面的德军射击。机枪哒哒哒地响个不停,机枪在副射手的手里剧烈地颤抖着,弹壳不断向旁边迸出,枪口射出的子弹,将几名探出半截身子的德寇打得血肉横飞。
从楼房上方泻下的密集子弹,击中了副射手。他的身子扭动着朝后倒去,依旧死死地搂住手里的机枪,当他仰面倒进弹坑前,一长串出膛的子弹飞向了空中。
看到柳德尼科夫师的战士在敌人的密集火力下不停地伤亡,我急得直跳脚,可在仓促之间又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到这些陷入险境的战士们。
不知道战士们是收到了柳德尼科夫的撤退命令,还是觉得德军的火力太猛,凭现有的兵力根本冲不上去,他们在敌人的密集火力打击下开始了撤退。有些战士是提着武器,拔腿就往自己的阵地跑;有的战士则是开上两枪后调头就跑,跑几步又停下来开枪。
看到这一幕,班台莱耶夫气得连连骂街:“见鬼,见鬼!这仗是怎么打的,没看到敌人的火力有多猛,可还让我们的指战员在没有任何掩护的情况下,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冲锋,这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崔可夫放下瞭望远镜,看着他严肃地说:“上校同志,没有不流血的胜利,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班台莱耶夫听崔可夫这么说,立即无言以对,只能举起望远镜继续看着我师指战员的攻坚战斗。
虽然班台莱耶夫不敢说话了,但我看到柳德尼科夫师的伤亡情况,还是痛心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您看看,柳德尼科夫上校所发起的这次冲锋,付出了四五十名指战员伤亡的代价,可连敌人的工事边都没碰到。”
崔可夫苦笑了一声,把话题转到了其它方向:“奥夏宁娜,给近卫第70师解围以后,你有什么样的打算?”
我不知道崔可夫问这话的意思,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服从您的命令。”
没想到崔可夫并没有给我分配具体的任务,而是继续追问道:“我想听听你真实想法。”
说实话,我最初的打算是跟着罗科索夫斯基混到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反正过不了多久,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也要划归他的顿河方面军指挥,早点和上级领导搞好关系,还是很重要的。没想到崔可夫的一份电报,就将我从空捏依招了回来。从目前的情况看,城市剩余的各部队都伤亡惨重,接下来的反攻,肯定要以我们独立师唱主角。与其等崔可夫给我分配任务,我不如抢先表现出高姿态,承担一些危险的任务。
想到这里,我连忙恭谨地对他说:“司令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柳德尼科夫上校的部队就算被救出来,他们由于兵力有限,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估计也很难有所建树,所以我认为应该让他们就地休整,而由我师来对附近的德军继续扫荡。首先要对付的,就是还盘踞在工厂区的五个德军师。”
崔可夫等我说完,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笑着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你不简单啊,居然能猜到了集团军接下来分配给你们的任务。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对方德军的这五个师。要知道,虽然他们在和我们的战斗中,有了不少的损失,而且弹药和燃料也所剩无几,但要想消灭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