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四团的指战员如同潮水般地漫过了北面高地的山顶,接着又快速地朝山脚下冲去。战士们直着身子向前冲,力求尽快地冲进敌人的前沿阵地,迫击炮手和重机枪手拖着自己的装备,紧跟在冲锋部队的后面。
面对潮水般涌上去的我军部队,德军的前沿阵地里保持着沉默。然而当我们的指战员离他们只有一百多米时,阵地上的敌人开火还击了。冲在最前面的战士猝不及防,倒下了不少,剩下的战士连忙就地卧倒,依托弹坑开枪还击。而迫击炮手和重机枪手抓紧时间选择了自己的阵地,用炮火和机枪火力对战壕里的德军进行压制。
“参谋长。”看到这种情况,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立即命令莫罗佐夫的重炮开火,摧毁德军的抵抗。”
站在我身边的班台莱耶夫连忙制止了我这个冲动的命令,并解释说:“师长同志,不能开火,我们的战士离敌人太近,一旦命令炮兵营的重炮开火,会误伤到自己人的。”
我本来就是因为看到自己部队的进攻受阻,而是一时冲动才下达的这样命令,听到班台莱耶夫说得很有道理,我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而是把望远镜转向了1075高地方向。
在我的设想里,1075高地这么的战斗要残酷得多,所以我才会事先将坦克营配备给他们。没想到此刻一看,情况和我所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坦克营的十来辆坦克在前面开路,后面紧跟着同等数量的装甲车,再后面是几十辆满载着战士的卡车。
1075高地前面的敌人,早就被我们的炮火和轰炸打得溃不成军。战场上最容易影响士气的就是恐惧,当恐惧笼罩着德军官兵时,无论他们有多坚强的意志,都无法避免溃散的命运。见到我们的装甲部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冲过去,那些幸存的官兵士气顿时荡然无存数以百计的溃兵扔下武器撒开脚丫就向北疯狂逃跑,这一逃彻底注定了他们覆灭的命运。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看不到二团、三团的战斗进行情况了,只是根据远处传来的隆隆炮声和高高地冲向天空的黑色泥土和白色积雪的尘柱,想象到战斗依旧在继续进行着。
再掉过头来看进攻德军前沿阵地的一团和四团,只见在我们迫击炮和重机枪火力的压制下,德军战壕里的火力减弱了许多。一些离战壕近的指战员,也勇敢地从藏身的弹坑里爬出来,他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一会儿匍匐前进,一会儿翻滚跳跃,快速地向德军战壕接近。
眼看着我们的战士就要冲进德军的战壕,忽然我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衣袖,扭头一看,原来是阿赫罗梅耶夫,他见我回过头,冲着我大声地喊道:“师长同志,您的电话。”
我以为是哪位团长打来的,所以把听筒贴近耳边后,便大声地喊道:“喂,我是奥夏宁娜,你是哪位?”
“是我,奥夏宁娜同志。”我听到崔可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二团、三团已彻底击溃了1075高地前面的德军部队,目前战斗正在德军的纵深展开。而一团、四团正在向德军的前沿阵地发起冲击,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能夺取德军的阵地,并向着纵深进一步发展。”
“奥夏宁娜同志,我刚和友军的指挥员通过电话,据他们所说,各部队的进展都非常顺利。由于我们集团军目前大部分的部队减员严重,无法对敌人发起像样的进攻,所以我们只好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们师了。还是那句话,无论哪支部队第一个冲进戈罗季谢城,我就以该营营长的名字来命名这个营,请你将我的话转达给战士们。”
听到崔可夫旧话重提,我连忙向他表态:“请司令员放心,我一定把您的话转达给每一位指战员。”
等结束和崔可夫的通话后,我扭头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请你立即和各团取得联系,重申司令员昨晚所说的那句话:无论哪支部队先冲进戈罗季谢城,那么就会以这个营营长的名字来命令这支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