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小船被夹在冰块之间,成为敌人炮兵的靶子的事也屡见不鲜。为此,集团军司令部只好又组建了一支抢救队。抢救队的船上配备撑杆、缆绳和绳索,夜间在岸边值班,一到发现船只发出求救信号,便立即前去援救。
就这样,在几天的时间之内,在冰排形成之前和敌人发起新的进攻之前,集团军的弹药得到了保障。我们还用这种方法储存了大批粮食,我还有一个自己的秘密仓库,由斯帕索夫中校管理。里面存放着集团军的应急储备品,有大约12吨巧克力。我打算在困难时刻,给集团军指战员们每人发半块,这样在伏尔加河封冻和没恢复正规供给之前,部队可以维持一、二个星期。”
听完崔可夫的话,我对他敬佩又增加了几分。作为一名司令员,他考虑问题就是比我全面,我刚想到的事情,他早在几天就付诸实施了。正当我想对他说几句敬仰之词时,只听他又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一旦伏尔加河完全结冰,那么我们和东岸的联系就彻底中断了。我记得你曾经在列宁格勒待过,想必对那条著名的‘冰上生命线’有所了解吧。”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简短地回答道:“我曾经在冰上运输线上,担任过高炮营营长的职务。”
崔可夫等我说完,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现在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有信心完成吗?”
虽然我不知道崔可夫会交给我一个什么任务,但还是斩钉截铁地回答说:“请司令员同志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表完决心后,我小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要交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任务?”
“任务很简单,但也很艰巨。”崔可夫语气平稳地说道:“等伏尔加河完全结冰后,你就派人到冰上去,查看冰的厚度,确认什么时候可以让人在冰上放心大胆的行走。”
我听崔可夫这么说,顿时明白他也想在伏尔加河上,开辟一条冰上运输线。所以在结束和他的通话后,我立即打电话把工兵连长米海耶夫大尉叫了过来,将巡视冰面的任务交给他的工兵连。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频繁的落雪和暴风雪的天气开始了。但是伏尔加河上的冰暂时依旧不能通行。
每天早晨,探索小组的人们急急忙忙从马马耶夫岗出发,去到脆薄的冰上,检查一下夜里冰究竟坚硬到什么程度。他们的报告是互相矛盾的。有的分队确认冰的厚度增加了一到二毫米。而另一个小分队的人,在靠南一些或靠北一些的地方进行测量,回来后说,恰恰相反,冰变得薄了。米海耶夫大尉亲自带领的小分队,在伏尔加河的中间,发现有一大片完全没有结冰的水面。
崔可夫对伏尔加河是否完全结冰的事情,也非常重视,每天早中晚要各打一个电话来,问问冰面的勘测情况如何了?
他的电话很简单,就一句话:“伏尔加河上的冰怎么样了?”
虽然每次接他电话的人不一样,但回答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对不起,司令员同志,冰太薄,无法通行。”
“河的中间还有大片水面没结冰,无法绕行。”
每次听到这样的回答,崔可夫总是会无奈地叹上一口气,接着放下电话,但是到了预定的时间,他又会再次打电话来询问冰面的事情。
崔可夫着急,我和师指挥部的一帮人同样着急。这次放下崔可夫的电话后,基里洛夫念念有词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根据我的经验,要承受得住人的重量,要有七厘米厚的冰才够。承受一匹马拉装一吨货物的雪橇。冰至少要厚到十五厘米,而对装着货物的吨半卡车,要有将近二十厘米的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