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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夫金答应一声,又接着往下说:“我们前晚赶到了文件上所说的装甲师集结地点,是在空捏依城以西南八十公里以外的一个废弃的采石场。在那里,我们看到了数百辆刚从火车上卸下来的坦克,正在进行集结。我们的侦察兵在实施侦察的过程中,俘虏了该装甲师的一名参谋,从他的身上缴获了重要的文件。我猜测真是这名携带着重要文件的参谋失踪,引起了德军上下的重视,他们抽调了大量的兵力,以连排为单位,在我们活动的区域进行搜索。

我们在转移过程中,与一辆德军的装甲车遭遇了。我立即命令我的战士就地卧倒,隐蔽在路边的杂草里。装甲车在我们面前不远处停下,车上的德国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但他们人少没有下来搜索,只是用车载机枪和手里的冲锋枪,冲着我们藏身的地方开枪射击。

扫射一阵后,他们见草丛中没有动静,装甲车又向前驶去了。不过在敌人的扫射中,我们的分队损失不小,三名战士牺牲,两人负伤,报务员娜斯佳携带的电台被打坏。为了及时地将所侦察到的情报,报告给上级,我们在埋葬好牺牲的战友后,又调转方向朝着敌人的纵深前进,准备在必要时,从敌人的手里夺取一部电台,将情报上报给师部。”

听他说到这里,我笑着接口说:“原来是这样啊,中尉同志。看样子你们很快就找到了电台,并在明语通话中和我们意外地联系上了。”

“天亮后,我们在路过一座被德军把守的桥梁时,无意中发现河对岸有一间小屋,里面似乎有德军的报务员正在和上级进行联系。我当时就果断地下达命令,让战士们到下游渡河,想法去夺取敌人的这部电台。开始进行得很顺利,我们在下游找个一个水势平缓的河段,脱光衣服顶在头上游过了河,当然连那个俘虏也跟我们一起过了。等上岸后,我们穿好衣服,便分批悄悄地接近了有电台的小屋子。”

特拉夫金中尉在说道他们都脱光了衣服渡河这段时,让我的思路不禁转移到了娜斯佳的身上,我在暗自猜测这位年轻的女兵是不是也和男战士一样,脱得赤条条地游过河去的。等我再次集中思想时,特拉夫金的故事已经说到了后面,“……桥上执行的德国人听到枪响,纷纷端着武器冲了过来,架在对面桥头的那挺机枪也调转头来,向我们这边扫射。看到被敌人发现了,战士们也从藏身之处跳出来,手里的枪也纷纷响起。一时间,桥两侧枪声不断,不断有德国人和我们的战士被乱飞的子弹打倒。绝望的惨叫声,哀号声不断地涌进了我的耳朵里。战斗进行了一阵后,我看到远处扬起了高高的尘土,看样子是敌人的增援部队赶到了,便命令部队撤退。

我的副排长在旁边重重地推了我一把,大声地喊道:中尉,你带人先撤,我把敌人引开。喊完这句话以后,副排长带着三名战士边冲追上来的德军开枪,边朝和我们不同的方向跑去。

我们成功地摆脱敌人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我命令娜斯佳立即向上级发报。同时清点人数,发现只剩下14个人,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我们就有10名战士牺牲了。”

班台莱耶夫听完后,关切地问道:“和你的上级联系上了吗?”

“上校同志,很遗憾,没有。”特拉夫金苦笑着回答说:“也许是电台在我们转移的途中,受到了碰撞而出现故障,无法正常使用。由于位置已暴露,德军的搜索部队很快就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我们被迫再次进行转移。

一班长耶果尔上士,带着三名战士在前面当着尖兵,而我和剩下战士远远地跟着他们的后面。当我们接近了前几天的一个宿营地时,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便停住了脚步,打算派人去把耶果尔他们叫回来。就在这时,一发炮弹呼啸挟着尖厉的呼啸落在了前面的队伍中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四名战士在火光中被炸得四散飞迸。

‘卧倒!’我吼叫着冲战士们发出了命令,只见远处一辆坦克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可恶的钢铁巨兽摇晃着抖落车身上的浮土和杂草,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这边冲过来。五六十名德军士兵也从草丛中钻出来,尾随在坦克的后面开始冲击。

此刻,我明白我们陷入了敌人的伏击圈,连忙命令大家边打边撤。幸好被炸弹气浪掀翻的四名战士没有全部牺牲,耶果尔和另外一名战士虽然负了不轻的伤势,但依旧能战斗,凭借着他们舍死忘生的掩护,我们成功地摆脱了敌人。

由于发现返回的通道被敌人严密地封锁了,所以我们只能带着敌人在这一地区不断地兜圈子,直到白天我们被德国人围困在附近的山坡上。将军同志,剩下的情况您都知道了,我这里就不再复述了。”

我指着旁边的通讯室,对他说道:“中尉同志,那里有我们的电台,应该可以和你的上级联系上。你就去那里把你们所侦察到的情报,汇报给上级吧。”

特拉夫金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向我和班台莱耶夫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