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也看到了。”班台莱耶夫也是一头雾水地说:“难道是我们指战员的子弹击中了敌人堆积的弹药,引起的爆炸?”
没等我们讨论出结果来,街头又传来一声爆炸,这次是发生爆炸的,是右侧的街垒工事。如果说刚才的爆炸,是像班台莱耶夫所说的,敌人堆积的弹药被我军的子弹击中,引起的爆炸,那么这一次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当第三声爆炸声响起时,什么谜底都揭晓了。原来爆炸是因为街道上停着的一辆坦克所发射的炮弹引起的,而且攻击的目标,不是在城外的我军部队,而是正在负隅顽抗的德国兵。在这种事情,假如还搞不清究竟出了什么状态,我就不配当这个师长。我兴奋地指着腾起火光和硝烟的地方,激动地对班台莱耶夫说:“副师长同志,您快看,快看,德军的街垒工厂又被我们摧毁了。不是我们的战士的子弹击中了敌人工事里的弹药,而是停在街道上的坦克开的炮。天啊,一定是巴斯曼诺夫他们干的,一定是他们夺取了敌人的坦克,并调转炮口来对付敌人的防御工事。”
看到街口的防御工事被摧毁,坚守工事的守军死的死伤的伤,原来被敌人火力压制得趴在地上的指战员,纷纷从地上跃起,端着武器呐喊着向城里冲去。见到越来越多的指战员越过炸毁的街垒,快速地冲进城里时,我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明白城市基本是被拿下了。
由于我们的兵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敌人又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城内德军所进行的抵抗是零星的、微弱的。不到半个小时,原本响成一片的枪声和爆炸声,便稀疏了下来。我知道这是战斗接近尾声的表现,所以放心大胆地对班台莱耶夫说:“走吧,副师长同志,等我们从这里走到城里,所有的战斗都该结束了。”
班台莱耶夫举起一支不知从哪个警卫战士手里拿过来的步枪,得意地对我说:“就算战斗没结束也没关系,我好久没和德国人面对面地较量过了,手正痒呢,正好找几个倒霉蛋试试这支步枪好不好使。”
我们两人在警卫连战士的簇拥下,从山坡上走下来,迎面就遇到了由温格尔带过来的科斯嘉。对于这个三团的团长,我可没给他好脸色,要知道他在我的手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今天的战斗中,居然会布置这么密集的队形发起进攻,白白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
科斯嘉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说话。最后还是班台莱耶夫看不过去,出来打圆场:“好了,师长同志,您别再怪科斯嘉中校了,他也是求战心切,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发起了进攻。而且三团二营的指战员,几乎都是我当初带过来的新兵,本来就缺乏训练,能面对敌人这么凶猛的火力,不光没有溃逃,反而毫不退缩地勇敢向前冲,我觉得就很了不起了。”
既然班台莱耶夫都出来帮他们说话,让我板着脸当着三团的指战员教训科斯嘉,我也有点做不出来,于是我口气缓和地说道:“走吧,科斯嘉中校。”
科斯嘉没想到我的态度变化得这么快,还站在原地傻乎乎地问:“去,去哪儿?”
我二话不说,抬腿就朝他踹了过去,气呼呼地骂道:“去哪儿,还能去哪儿?当然是进城和一团的部队汇合啊。”说完,我越过他朝城里走去。
从尸体狼藉,还冒着黑烟的街垒工事旁走过,接着工事里还在燃烧的木头的火光,我看到前面的街道上停在一辆德军的坦克,而坦克前站在七八个穿着德军制服的军人,从他们手臂上绑的白毛巾,我就能判断出这些我的部下。
看到我们这一大堆人的出现,对面的人连忙迎了过来。等他们走近,我才看清楚带队的是巴斯曼诺夫,他走到我们的面前来了个立正,没有敬礼就开始汇报:“师长同志,警卫营营长巴斯曼诺夫上尉向您报告,我们成功地夺取了敌人辎重,并缴获了停在广场上的坦克和装甲车。还在刚刚的战斗中,用缴获的坦克,为我军的进攻部队,提供了必要的炮火支援!”
“干得好,干得好啊!”班台莱耶夫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感慨地说:“正是因为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好,所以我们今天对城市的攻击才能这么顺利。”
等班台莱耶夫松开巴斯曼诺夫的手以后,我也上前和他握了握手,同时问道:“伤亡大吗?”虽然我没有指明是哪支部队的伤亡大不大,但巴斯曼诺夫明白我问的是他所率领的这支冒充德军的小分队,连忙回答说:“报告师长,牺牲一人,另外有两人负伤。”
听到他们用这么小的伤亡,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战果,我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笑容,我满意地点点头,夸奖他说:“好样的,巴斯曼诺夫上尉。等回到马马耶夫岗,我会为你和你的部下们记功的,待会儿有空的时候,你把他们的名字整理出来,并交给副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