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名战士安全地回来了吗?”阿赫罗梅耶夫关切地问道。
“没有,一个都没有回来……”阿塔库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就情不自禁地刷刷地流了下来。
“这不怪你。”看到一个大男人为了自己的战友在自己的面前抹眼泪,我的鼻子也酸酸的,“都怪我们这些当指挥员的对敌人的狡猾估计不足。”我用捏了一下鼻子后,又问道:“伤员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阿塔库兹连忙抹了一把眼泪,大声回答说:“报告师长,伤员脸部和胸部各中了几块弹片,送到卫生营经军医急救过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说完了阿塔库兹侦察失败的事情后,接下来我就该质问盖达尔今晚的防御战是怎么打的。我板着脸望着盖达尔,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冷冷地问道:“中校同志,在今晚的战斗中,你们消灭了多少德国人啊?”
盖达尔一脸尴尬地回答说:“打死了37人,有11人逃掉了。”
我冷笑两声后又问:“那你们团的伤亡情况如何呢?”
盖达尔虽然羞得满脸通红,但听到我的问题,他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伤亡149人,其中牺牲73人,损失轻机枪一挺。”
他的伤亡数据一出口,顿时把大家都惊呆了,我军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和德军打了一场夜战,伤亡人数居然比敌人多两三倍。气得基里洛夫指着盖达尔的鼻子大声地质问:“盖达尔中校,我希望你能给师部一个解释。我们早就预料到了敌人会在夜里派小部队偷袭,特意让你们安排了班哨和两挺值班机枪,没想到还是被敌人打的这么惨。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盖达尔望了我一眼,见我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便鼓足勇气说道:“师长、政委,请允许我向你们报告详细的战斗经过。”
我扭头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所有人都站着,连忙招呼他们:“都站着做什么,先坐下吧,让盖达尔中校慢慢给我们讲。”说完,我带头走到了桌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见到我坐下,基里洛夫、班台莱耶夫、阿赫罗梅耶夫也先后坐下了。盖达尔走到我对面的位置坐下,看到我在盯着他,连忙又站了起来,挺直腰板站在我的对面。
“说吧,盖达尔中校。”我不慌不忙地说道:“现在我们都坐下听你如何解释在今晚的战斗中,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悬殊的敌我伤亡比?”
“是这样的,师长同志。”盖达尔慌忙回答说:“敌人是从高地的东面摸上来的,由于那个方向临近河边,从来不是敌人进攻的区域,所以我只摆了一挺值班机枪。敌人一出现,就被我们的机枪射手发现,他果断地开枪射击,打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德国兵。剩下的德国兵就地卧倒,向机枪火力点投来了手榴弹,机枪射手、副射手和弹药手都在爆炸中牺牲。
接着,闻讯赶来的巡逻队,和冲入战壕的德国兵交上了火。附近有两个掩蔽部,里面驻扎有一个多连的部队。假如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这股敌人原本是可以很轻松地消灭掉,但是偏偏里面住的都是刚补充进来的新战士,他们没有经过军事训练,也没有战斗经验,听到外面响起的激烈枪声和爆炸声,就像炸了窝似的往外跑。
就是因为他们堵满了战壕,导致我派出的增援队根本无法通过。而敌人就冲着这些乱成一团的新兵们疯狂开火,打得他们成片成片地倒下。到后来,当战壕里站立的人不多了,有经验的老战士才踏着满坑满谷的尸体,朝敌人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