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少校离开后,班台莱耶夫忽然好奇地问伊利亚:“喂,我说中校同志,你的政委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明白他问的政委,就是那个来自内务部的少校亚明,连忙帮伊利亚回答说:“上校同志,是这样的,由于河边的工事容易被水淹,所以上级让我们去砍伐木材铺在战壕里防水。而亚明少校,就带着一个营的部队到北面的森林砍木头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班台莱耶夫说这句话时,我明显地发现他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他对这名代理政委的内务部少校,好像心里也有不满,只不过不敢当众表现出来而已。
以前我最讨厌的是政工人员和内务部人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如今的政工人员,基本上都具备了基本的军事指挥能力,很少出现像战争初期那些瞎指挥的情况。而内务部的人则不同,他们始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总是倚仗他们特殊的身份为所欲为,结果遭致了天怒人怨,也不知道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挨黑枪。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挖掘战壕的速度顿时快了许多。本来还看见诸多的指战员站在齐腰深的战壕里,不停地往外铲土。没过多久,从远处就看不到人了,只看见偶尔闪现的铲子,将一铲又一铲的泥土扬出来。为了检查挖掘的战壕是否符合标准,我朝新挖出来的战壕走了过去,班台莱耶夫也紧跟了过来。
我俩站在战壕边的土堆上,望着下面忙碌的战士们。因为土是新挖出来的,很潮湿很软,我刚站上去,就感觉脚一点点地往下陷,连忙后退几步,站到了坚硬的地面上。
“奥夏宁娜同志。”班台莱耶夫犹豫不决地问:“您觉得德国人会打过伏尔加河吗?”
“不会的,上校同志。”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别看德国人在城里占据着优势,但他们想消灭我们的部队,把我们从城里赶走,这是办不到的。我们不光可以挡住敌人,还可以将他们彻底干净地全部消灭掉。”
我的回答,显然是出乎班台莱耶夫的意料,他犹豫了片刻,才好奇地问:“没想到您这么有信心,哪怕是目前我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依然信心十足。”
我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随意地笑了笑,接着把话题岔开:“您的师里,有战斗经验的指挥员有多少人?”
班台莱耶夫想了想,回答说:“有二百二十七人,都分别担任着团、营级指挥员的职务。”说到这里,他还特意向我解释,“因为我们的部队进入城市后,就会被立即拆散,分别编入损失惨重的各师或者旅,所以全师只有师团营三级建制。”
“兵员被补充进各部队以后,会安排你们这些指挥员去哪里?”想到这两百多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我忽然冒出了挖墙角的念头,于是我旁敲侧击地问:“是和战士们一样进这些部队,还是单独抽调出来,返回出发地,重新地征召编练新的部队?”
班台莱耶夫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过来许久,他指着伏尔加河上正在驶向对岸的渡船,心有不甘地说:“其实我们就和这些运输物资的水兵差不多,他们运送的是物资,而我们运送的兵员。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把这批兵员送进城内后,我们又得返回出发地,继续从城市和农庄征召兵员。”
“上校同志,不知道您有没有留在作战部队的想法?”听说他们这些指挥员的任务,将会在把新兵送进城以后结束,我拉拢他们的念头越发强烈起来,我试探地问道:“我的部队是新组建不久的,缺乏足够的战斗骨干和有战斗经验的指挥员,不知道您和您的部下,能否考虑加入我的麾下呢?”
听完我的话以后,班台莱耶夫没有马上表态,而是不置可否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不知道您的部队,是驻扎在什么地方?”
“马马耶夫岗。”我轻描淡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