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兵们都离开后,崔可夫和古罗夫转身看着一声不吭原本站在他们身后的我。崔可夫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命令已经很明确了,为了确保女兵们的生命安全,集团军司令部经过研究,决定将所有的女兵都转移到伏尔加河的东岸去。经过我和军事委员同志的研究,这次的撤退由你负责,等到了东岸后,就暂时别回来了,我争取让叶廖缅科司令员给你安排一个好位置。”
“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能换一个人吗?”虽然崔可夫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但我依旧不死心,我努力试探让他改变主意:“要知道我现在担任着独立师的师长职务,还肩负着坚守马马耶夫岗高地的重任,在这种时候,独立师是离不开我的。”
“独立师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你不在的时候,工作自然有基里洛夫政委和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两人负责。”崔可夫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我的幻想,“虽然我也承认你有很强的指挥能力,但战场上并不适合女人,你还是到后方的机关去工作吧。我们把这件事情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后,不光朱可夫大将打电话来问过这事,就连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也打来了电话,他还想把你从我的手里挖走呢。”
“别,司令员同志,现在除了第62集团军,我可是什么地方都不愿意去的。”我心里很明白,假如我真的表态答应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请求,便能很轻松地进入他的麾下。但凡事有利必有弊,我一旦去了新的方面军,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所立下的一切功劳就会被清零,必须从头开始,这样的傻事我才不会做呢,所以我竭力向崔可夫表态,表达了自己想继续留在第62集团军的想法。“况且我现在正在进行东方营的策反工作,如果我在这时离开的话,我担心怕节外生枝。”
我这么一说,崔可夫倒真想起了策反这件事情,我曾经向他汇报过,并得到了上级的许可。连忙招呼我坐下,态度严肃地问道:“进展如何?”
我看到事情似乎出现了一丝转机,连忙向他汇报起来,当我刚说到昨晚自己化装深入敌后,与卡尔波夫所研究的反正细节问题。古罗夫就打断了我后面的话,用责备的语气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你是独立师的师长,怎么能随便去冒险呢?幸好这个卡尔波夫是真的想加入我们的,如果遇到一个别有用心的人,你能不能安全地回来,都是一个问题。你要是出了问题,独立师不就全乱套了吗?”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避重就轻地说道:“军事委员同志,如果我不亲自跑这一趟的话,怎么能判断出对方是真的想投诚还是假的想投降,我不光要为那些派出的接应部队负责,也不能辜负朱可夫大将同志的期待啊。”
“朱可夫大将的期待,是什么啊?”崔可夫不解地问道。
“大将同志认为,假如这次策反能成功的话,不光会严重地打击那些正在进攻斯大林格勒的德军部队的士气,而且对继续瓦解那些东方营的部队的斗志至关重要。”我连忙把自己领会的意思向他说了一遍。
“卡尔波夫的部队反正后,打算如何从德国人的重重围困里离开呢?”对于这支即将变成自己人的部队,崔可夫也担忧起他们的安危来。
“我们师领导最初有两个脱困方案,一是让卡尔波夫营趁夜色离开营地,向东穿过德军第113师的防区,到达伏尔加河边,和我们派出的接应部队汇合后,沿河而上返回我军营地。二是让他们趁德军进攻我师防区时,悄悄地潜伏在德军的后方,等敌人撤退时,他们再迅速地穿过战场,和接应部队汇合。”
“不妥,不妥。”崔可夫听完我们最初的两个方案后,连连摇头说:“设想是好的,但执行起来,稍有不慎,没准东方营没接应出来,反而把接应部队全搭进去了。”
对于崔可夫的点评,我赞同地点点头说:“是的,司令员同志,这两个方案很不完善,所以我在昨晚和卡尔波夫商谈时,他提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案。”我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片刻,想看看崔可夫是否要发表自己的看法,见他专注地望着我,便接着说:“上尉说德军和意大利军之间有很深的矛盾,假如能挑的双方斗起来,那么敌人为了确保防线的稳定,会将前沿的德军调一部分回来监视意大利军,而空出来的防区,则有可能会调东方营去把守。只要他们进入了前沿,就可以从容不迫地离开敌人的阵地,大摇大摆地进入我方的阵地。”
“关键是如何挑拨两军的关系呢?”古罗夫若有所思地问道:“我们总不能派几个人到他们的营地,说双方的坏话吧?”
“我们乘坐的卡车在返回时,经过了意大利军的营地,因为才下过雨不久,卡车的车轮在碾过水坑时,不小心把水溅到了意大利哨兵的身上。看到敌人在后面谩骂,我忽然灵机一动,让司机把车调回去,把意大利人狠狠地揍了一顿,我想这样就足以挑起双方的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