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重新启动后,向前摇摇晃晃地开出几十米后,终于停了下来。萨夫琴科再度站起身来,弯着腰对我说:“师长同志,我们到地方了,可以下车啦。”
“我知道了。”说完我用手扶着车厢的挡板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车尾,在车下士兵们的搀扶着下了车。
我刚下车,格拉姆斯就从车前绕了过来,走到我的身边,向不远处一个亮着灯的帐篷,简短地说道:“在那边!”
我点点头,等萨夫琴科下了车后,我们三人一起朝那个亮灯的帐篷走了过去。
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去,我看到有名没戴帽子,穿着德军制服的年轻人,正面对我们坐在一张木桌前,正低头在看面前摊开的一张地图。听到脚步声,他本能地抬起头,向我们望过来。
萨夫琴科主动招呼着他:“您好啊,卡尔波夫上尉,我们又来了。”
这位被称作卡尔波夫的年轻军人脸上露出了笑容,站起身,绕过桌子向我们走过来。当他走到我们面前时,意外地发现了我这个陌生人,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他警惕地问道:“萨夫琴科同志,这是谁?”
萨夫琴科刚想做介绍,被我抬手制止了。我主动向卡尔波夫伸出手去,面带着微笑友好地说道:“您好,卡尔波夫上尉。我来做个自我介绍,我是独立师师长奥夏宁娜上校,是专门来和你谈判。您不欢迎吗?”
听到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卡尔波夫慌乱起来,忙不迭地伸手握住我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说:“您好,您好,上校同志,我早就听说过了,不过没想到您会亲自到我这里来。”随后松开一只手向后摆动着,把我往里面让,“别站在门口,进来坐吧。”
等我和他就坐后,萨夫琴科主动对我说:“师长同志,你们谈吧,我和格拉姆斯上尉在外面等您,随便监视那几个士兵督查组的德国人。”
我点了点头,低声地吩咐:“让格拉姆斯上尉带几名战士,对他们采取监视行动,一旦发现情况异常,果断地将他们都处理掉。”
等萨夫琴科和格拉姆斯离开后,我微笑着对卡尔波夫说:“卡尔波夫上尉,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来到这里了,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部队反正的事情了吗?”
卡尔波夫苦笑一声说:“奥夏宁娜上校,据我所知,斯大林本人曾经宣布过,所有的苏军战俘都是祖国的叛徒,他们就算逃离敌人的战俘营,回到自己的部队,也面临着审查甚至被流放处决的命运,而我们这些参加了德军部队的人,更加属于罪大恶极的。我担心我们就算回到了那边,等待我们的将是更加悲惨的命运。”
见卡尔波夫顾虑重重,我也只能尽量地安慰他:“卡尔波夫上尉,不要担心,我既然能做到你的面前,和你讨论部队反正的事情,肯定是经过军队高层的允许,否则以我小小一个师长,敢擅作主张吗?你所担心的事情,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证,只要你的部队在我的独立师里,就绝对不会被秋后算账。”
卡尔波夫听完我的话,沉默了许久。我知道他正在权衡利弊,所以也就没打扰他,静静地坐在旁边望着他。
过了好一阵,他终于叹口气说道:“奥夏宁娜上校,您今天能亲自到我的营地里来,就足以证明了您的诚意,我相信您,我愿意率领全营官兵加入您的独立师。”
听到他的表态,我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算落了地,接下来要讨论的就是如何把部队拉出去了。不过在讨论这个计划前,我首先要了解清楚他部队的兵力和装备情况,因此我又问:“卡尔波夫上尉,我想知道你营的兵力和武器装备情况,这样才能有针对性地制定接应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