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番话,我不禁苦笑连连,心说你以为德国人是傻子啊,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让你当靶子打?别说普通的狙击手,连瓦西里这样出类拔萃的,今天不也只消灭三个么。
我们说笑了几句后,崔可夫又把话题转移到攻城利器“飞雷炮”上来了,他皱着眉头说:“奥夏宁娜,你所发明的‘飞雷炮’,虽然威力还不错,可惜就是射程太近准头也差,要是能克服这两方面的缺点,在将来的反攻中,就能派上大用途了。”
虽说“飞雷炮”是我先提出的构想,不过那都是因为有现成的东西可以借鉴,如今要让我改进,我就束手无策了。正在我头痛的时候,阿赫罗梅耶夫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的改进办法:“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有个想法可以提高飞雷炮的射程和射击的精确度。”
“快说来听听!”基里洛夫一听他这么说,立即迫不及待地催促他。
“现在‘飞雷炮’所使用的炸药包的形状,是扁圆形的,因为体积太大,在飞行过程中,会因为空气的阻力而限制飞行距离。我的建议是将炸药包改成类似于炮弹前尖后圆的形状,同时再缩小发射筒的口径,这样的话,也许炸药包能飞出更远的距离。”
我想了想,阿赫罗梅耶夫所说的方式,倒的确有一定的可操作性,便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参谋长同志,你的这个建议不错,可以试试。明天我就让莫罗佐夫和米海耶夫负责办理此事。”
第二天天刚亮,还没等我把莫罗佐夫和米海耶夫叫过来,把改造“飞雷炮”的事情交给他俩,外面就传来了隆隆的炮声。
基里洛夫抬起头,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该死的德国人,又在炮击我们的码头和河上的渡船了。”
我侧耳听了一下,随后摇头否定了他的判断:“政委同志,根据外面传来的炮声来判断,敌人应该不是在炮击码头,而是在炮击四团的阵地。”
我的话刚说完,桌上的电话铃上就响了起来。我抓起话筒贴在耳边,没等我说话,里面就传来四团政委夏平急匆匆的声音:“报告师长同志,敌人正在炮击我们的阵地。”
“夏平同志,不要着急,让战士们都隐蔽起来,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忽然想到以往有什么事情,都是盖达尔给我打电话,怎么今天变成了团政委给我打电话呢,便追问了一句:“盖达尔中校到什么地方去了?”
“天刚亮,他就带着两名警卫员出去了。他说德军这几天在马马耶夫岗方向,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怕战士们掉以轻心,所以他到战壕里去看看,顺便和指战员们谈谈心。”
我深怕盖达尔刚进入前沿阵地,就遇到了敌人的炮击,所以紧张地问道:“盖达尔走了多长时间?”
夏平停顿了片刻,接着很干脆地回答我:“走了有五分钟。”他显然猜到了我问这句话的原因,还专门补充说,“我们前沿阵地的工事经过了加固,所有的战壕里都挖有防空洞,所以中校同志就算遇上炮击,也应该能找到躲避的地方,安全是可以保证的。”
“注意监视敌人,一旦他们的炮击停止,就命令我们的部队立即进入防御阵地。”我挂断了电话,冲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说了句:“我到半山腰的观察所去看看。”说完,没等两人做出任何反应,便大步地朝门外走去。
我沿着交通壕来到了半山腰的观察所,举起望远镜向北面高地望去。这沉寂了几天的德军炮火再次开火,威力还不小,高地的北侧和山顶已经被滚滚浓烟所笼罩。遮天蔽日的硝烟,让天空中的太阳也变得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