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个环节后,我也静下心来听崔可夫的口述报告:“……步兵第92旅的旅长塔纳索洛夫、政委安德烈耶夫,在法西斯德军对我军发起进攻后,变现得惊慌失措、指挥无方,在未经上级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脱离自己的指挥位置,可耻地抛弃了信任他的部队,致使该旅来自波罗的海舰队的指战员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因此,塔纳索洛夫、安德烈耶夫两人背弃了军人的誓言,玷污了红军指挥员的崇高称号,忘却了自己对祖国的责任,介于他们的惊慌失措和懦弱,以及擅离战斗岗位的行为,给该部队造成了严重损失。根据统帅部的第227号命令,两人已经被剥夺军衔,判处枪决,判决现已执行。第62集团军司令员崔可夫。1942年9月13日晚。”
口述完报告,崔可夫又特意叮嘱克雷洛夫:“参谋长同志,把这份报告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和统帅部以后,再转发给集团军所属部队的指挥员。并警告所有人,在接下来的艰苦战斗中,无论是谁,如果违背军人誓言、忘却对祖国的责任、玷污红军战士的崇高称号、表现懦弱和惊慌失措、擅离战斗岗位以及未经战斗即向敌人投降,都将受到军法最严厉的无情惩罚。”说完,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好了,参谋长同志,你去发报吧。”
克雷洛夫起身去发报的时候,崔可夫把身子往后一仰,背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魏茵鲁布连忙上前俯身关切地对他说:“司令员同志,您都好几天没有休息了,还是到里面去睡一会儿吧。”
崔可夫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中校同志,没关系的,我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崔可夫会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原来是好几天没有休息了。本来我也想劝说一下,但看到魏茵鲁布中校刚碰了壁,我也就没有再自讨无趣了。
过了一会儿,克雷洛夫走了回来,站在崔可夫的身边,向他报告说:“司令员,电报已经发出去了。”
听到克雷洛夫说发完了电报,崔可夫睁开眼睛,挣扎着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木桌的边沿,对我们说:“你们来看看,经过这两天的战斗,罗季姆采夫同志的近卫第13师已经损失过半。我刚刚命令步兵第284师的师长瓦丘克上校,率领他的部队,却接替近卫第13师对车站和专家楼的进攻。而撤下来的近卫第42团,将被调往1075高地,从独立师三团的手里接收防务。”
听到崔可夫再次派部队来接替1075高地的防务,我不禁暗暗叹了口气,派再多的部队去坚守高地,到最后都得派我的部队上去堵缺口。不过既然有人接防,能腾出更多的兵力来加强马马耶夫岗方向的防御,这正是让我求之不得的。
“那步兵第92旅的部队该怎么办?我刚才到荒岛上去把塔纳索洛夫他们带回来时,发现至少还有七八百人,不过都是清一色的陆军步兵,没有水兵战士。”
崔可夫听后,略微想了想,随后吩咐道:“把这些步兵和1075高地上剩下的部队,都编入叶林上校的第39团,重编完成后,把这个团调到司令部附近来担任警备工作。”
崔可夫安排好第92旅剩余指战员的命运后,又向克雷洛夫和魏茵鲁布布置了几项任务。等做完这一切后,崔可夫重新坐了下来,正当我想向他告辞的时候,他忽然抬头望着我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坚守马马耶夫岗的是那两个团?”
“报告司令员,是谢杰里科夫中校的一团,和普加乔夫上尉的二团。”
“为什么二团长还是上尉军衔?”克雷洛夫在旁边嘟囔了一句。
听到克雷洛夫的问题,我连忙在崔可夫问新的问题前,转身向克雷洛夫恭恭敬敬地汇报说:“参谋长同志,您也知道,我只是个上校,只有给部下晋升尉级军官的权利,所以普加乔夫同志虽然担任二团团长职务,但也只能委屈地挂一个上尉军衔。”
“一个团长只是上尉军衔,这像什么样子,把他晋升为少校。”崔可夫听完我的话,不假思索地就为普加乔夫晋升了军衔,看了我一眼后,又补充说:“还有其他的团长是尉级军官吗?”
我连忙点头回答说:“是的,司令员同志,由于三团长科斯嘉中校负伤,所以我从该团提拔了一名代理团长,目前也是上尉军衔。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