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达尔听完后,先是啊了一声,接着凑近我的耳边,低声地说:“师长同志,让这位团级政委到我的团里来当政委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我被他的话搞糊涂,所以不解地反问道。
“可他是团级政委啊!”盖达尔特意向我强调了对方的身份后,才补充说:“他的级别应该担任的是师政委或者旅政委,而不是小小的团政委。”
听了盖达尔的担忧,我轻描淡写地说:“盖达尔中校,到独立师来工作,不光是夏平政委自己的请求,也得到了司令员同志的许可。政委自己也说了,只要能留在斯大林格勒,不撤到伏尔加河东岸去,别说是团政委,就算是坦克营的政治副营长,他都愿意担任。”
见我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盖达尔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他满脸苦涩地对夏平说道:“政委同志,您好!我代表四团的全体指战员,欢迎您到四团来工作。”
我见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也深怕再听到佩尔斯坚和夏平谈论的那些深奥的专业理论,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想溜之大吉。刚要走,却被盖达尔叫住了,他关切地对我说:“师长同志,高地上太危险了,您还是把指挥部转移到居民点来吧。”
“高地危险,居民点难道就安全了吗?”
“师长,您朝那边看!”盖达尔向公墓的方向指去,同时压低嗓子对我说:“那座公墓下面有防空工事,容纳几千人没有问题。最近一段时间,待在工事里的,除了我们的指战员,还有不少逃难到渡口,等待过河的居民。”
听到他想让我待在公墓下面的防空工事,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在看了看那个阴森的位置,心说要让我待在那里,我宁愿留在高地上挨德军的炮弹。想到这里,我毫不迟疑地拒绝了盖达尔的好意,带着莫罗佐夫他们匆匆忙忙地赶回了高地。
回到指挥部,看到我重新出现的基里洛夫马上就走过来,关切地问:“奥夏宁娜同志,情况怎么样,找司令员同志要到了坦克兵了吗?”
我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司令员不仅把独立坦克第42旅的100名坦克手补充给了我们师,同时还把该旅的政委夏平同志,派到了我们师来协助工作。”
听到我这么说,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的眼睛都本能地向洞外望去,不过此时门外除了来回走动着的哨兵,一个人都没有。
见洞外没有人,基里洛夫奇怪地问:“师长同志,夏平政委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见到洞外有人啊?”
我冲他摆了摆手,坐下后接着说:“政委同志,您不用找了,夏平政委他不在我们的师指挥部工作。”
“那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让他担任四团的政委,和盖达尔中校做搭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