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罗佐夫走了以后,阿赫罗梅耶夫终于有时间向我们打听飞雷炮的使用情况,他好奇地问道:“师长、政委,那个飞雷炮的效果怎么样?”
“参谋长,你说飞雷炮啊!”曾经亲眼目睹飞雷炮威力的基里洛夫,一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问,顿时兴奋地为他讲解起来:“那家伙真是太厉害了,你没见到炸药包落到爆炸时,就把方圆五六十米的敌人炸得人仰马翻,就连躲在坦克里的那些坦克兵也不例外,他们虽然没被炸死,但大多数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晕了,所以我们的战士才能抓住那么多的坦克兵俘虏,并完整地缴获了十辆坦克……”
等基里洛夫说完后,我若有所思地对他说道:“政委同志,我觉得应该让莫罗佐夫他们抓紧时间多制作一些炸药包,这样在防守时,我们就可以给进攻的敌人予更大的杀伤。”
基里洛夫非常赞同地点点头,并附和我说道:“是啊,这次只用四十八个炸药包,就达到了这样意想不到的战果。假如我们使用是两百个、三百个,甚至上千个炸药包的时候,我真是想象不到会给敌人造成什么样的损失。”
又闲聊了一会儿后,基里洛夫忽然提到了那些被俘的坦克兵,他主动向我请命:“奥夏宁娜同志,待会儿运送俘虏的卡车回来后,我跟着这些卡车去集团军司令部,一是送还卡车,二是将这些俘虏交到集团军指挥部去。”
他的话刚说完,我便连连摆手,直接回绝了他的请求:“政委同志,押送俘虏去集团军司令部的事情,还是由我亲自来做吧。你和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就留在指挥部里吧。”
我的话不光引起了基里洛夫的不高兴,就连阿赫罗梅耶夫也面带不悦之色,他不满地说道:“师长同志,刚刚您和政委在山坡顶上看飞雷炮实战时,我就一直留在指挥部里。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押运俘虏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况且您是一师之长,不能随便离开您的指挥位置。”
基里洛夫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话,也附和说:“是啊,奥夏宁娜同志,我觉得参谋长说得有道理,您是一师之长,不能随便离开独立师的指挥位置,至于押送俘虏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或者参谋长来做吧。”
见两人这么快就结成共同战线,我忍不住笑了笑说:“政委、参谋长,你们两人说的都有道理。但我这次去集团军司令部,不仅仅是押送俘虏和送还卡车,这些事情别说我们几个人,就算随便派个连长排长都能完成。我去见司令员,是想找他要了一些改编成步兵的坦克兵,好尽快地把佩尔斯坚的坦克分队补充起来,并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我这么解释一番后,两人也就释然,不再和我争这个押送俘虏的任务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莫罗佐夫再次来到指挥部,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师长同志,押送俘虏的卡车已经停在了山坡下,请您指示如何处置这批俘虏?”
我说俘虏的处理意见以前,先问了他一句:“莫罗佐夫上尉,你懂德语吗?”我问这话时,心里在想,假如他不懂德军的话,我就把米海耶夫带上,让他给我当翻译。
没想到莫罗佐夫居然使劲地点点头,回答我说:“报告师长,虽然我的德语水平比不上米海耶夫他们,但如果要审问俘虏的话,问题应该还是不大。”
莫罗佐夫的话顿时让我羞愧难当,我手下的指挥员有不少人都精通德语,而我除了“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之类的少数几个单词外,对德语几乎是一窍不通。不过这个时候,在自己的部下面前,我还是要保持自己的上级领导的形象,于是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好吧,上尉同志,既然你懂德语,就和我一起去集团军司令部。”
来到山脚下停卡车的地方,我看到那些德军俘虏在卡车下面蹲成了一排,周围是将近一个连的战士用枪指着他们。
看到这个情景,我扭头对跟着身旁的莫罗佐夫说道:“把这些俘虏分成四组,都押上卡车,然后我们去集团军司令部。”
莫罗佐夫接到我的命令后,立即跑过去吩咐战士把那些俘虏分开,并一一地押上卡车。虽然周围担任警戒的战士,大多数是二团的,但看到有我这个当师长的站在一旁,他们对莫罗佐夫所下达的命令,也是不打折扣地执行着。
出发时,我和莫罗佐夫坐在第一辆卡车的车厢,这里有四名德军俘虏,以及六名全副武装看管他们的战士。看着坐在车厢里垂头丧气的那名德军上尉,我碰了碰莫罗佐夫的手臂,向那个俘虏努了努嘴,低声地对他说:“莫罗佐夫同志,问问那个德军上尉的名字和部队的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