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自叫苦,我这不是倒霉催的么,好好的,我找崔可夫要什么政委。如果我不开口的话,没准他还不会把基里洛夫派到我的师里来担任政委。现在可好,政委来了,刚一磨合,就抓住我的把柄,要拿我开刀。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反正我改编德军官兵的事情,上级早晚会知道,还不然索性向基里洛夫先说清楚,再考虑如何向崔可夫汇报。于是我缓缓地说道:“政委同志,这些德军官兵都是我和五团在坚守车站的时候俘虏的。经过我们的教育,他们愿意脱离希特勒的法西斯阵营,站到我们这一边来和我们并肩作战。”
“并肩作战?!”基里洛夫听完后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德国人会受信用吗?要知道,就是因为他们的悍然撕毁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和不宣而战,我们才会被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你把他们收留在自己的身边,不怕他们也给你来一个临阵倒戈吗?”
基里洛夫的话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得不说这种可能始终是存在。但既然我已经收编了德军部队,哪怕将来真的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我此刻也必须硬着头皮为他们说好话,否则让格拉姆斯他们寒了心,以后再想招降德军,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于是我一咬牙,果断地说道:“政委同志,格拉姆斯上尉他们在向我军投诚后,曾经与我们并肩作过战。我相信他们。”
我和基里洛夫说话的时候,巴斯曼诺夫他们也走近了我们的身边,格拉姆斯他们几名德军指挥官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们的对话,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基里洛夫听完后,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拂袖而去。
看着基里洛夫的离去,巴斯曼诺夫走到我的身边,悄悄地问道:“师长同志,怎么回事,新来的政委怎么发火了?”
我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巴斯曼诺夫说道:“没事,我和政委发生了一点小纠纷,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带着警卫连的战士去帮忙救助高射机枪连的战士们吧,给伤员包扎完后,尽快把那些重伤员送到后方去。”
巴斯曼诺夫答应一声,就要吩咐自己的部下去执行命令,我又叫住了他,特意叮嘱他:“记住,送重伤员进城的战士,必须是我们自己的战士,免得和守军发生误会。”我这种担忧也是道理的,要是守军见到一队德国兵抬着伤员往城里走,估计还隔着老远就一声不吭地开枪射击了。
我吩咐完以后,冲格拉姆斯他们点点头,就打算往指挥部走。谁知格拉姆斯走到我的面前,停止脚步后,他抬手向我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接着用蹩脚的俄语说了声:“谢谢!”说完,朝身后的战士一摆头,跟着巴斯曼诺夫向防空阵地走去。
我回到师指挥部的时候,一掀开帘子,就见到基里洛夫正坐在桌边生闷气,见我进来,又是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后把头扭向了一边,一副我不搭理你的表情。
我微微一笑,走到他的对面坐下,眼睛望着他,语气平缓地说道:“政委同志,我知道您还在生气,可是您要听我解释啊。”
基里洛夫头也不回地说道:“有话就说。反正我觉得你随便收留德国人就不对。这些德军俘虏的最好归宿,就是设在西伯利亚的战俘营,应该让他们在那里去自生自灭。”
“政委同志。”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缓地说道:“您觉得我们在斯大林格勒的部队对吗?”
基里洛夫听完我的问题,低头想了一下,转过身来对我说:“在前期的战斗中,我们的部队损失很多。说实话,现在的兵力守城也许够了,但是要想反击的话,就远远不够了。”
见他不避讳我军兵力被削弱的事实,我心里感到踏实了许多,至少他能看清眼前的形势。于是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政委同志,目前的战场上,敌我双方的兵力有很大的差距,要想在短时间内达到势均力敌,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削弱敌人。”
“削弱敌人?怎么个削弱法?”我的话引起基里洛夫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