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吩咐,虽然巴斯曼诺夫听得一脸茫然,但还是表情坚毅地回答说:“是,师长同志,我马上执行。”接着他转身冲着那些正向这边走过来的警卫连战士喊道:“喂,你们都到我这里来,动作快点,不要磨蹭。”
当警卫连的战士七手八脚地拖拽着高射炮往开阔地跑的时候,我走到面带怒色的李季雅身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她就急匆匆地冲我吼了起来:“上校同志,您真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让您的战士把高射炮拉走,难道您没有看到德国人的飞机马上就要俯冲轰炸了吗?”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码头方向传来了爆炸的声音,接着又有喊叫声、哭声接踵而至。我苦笑一声,对怒气冲冲的李季雅说道:“团政委同志,您有没有想过您的高炮团,为什么在这几天里伤亡惨重,但打下的敌机却屈指可数?”我的话让李季雅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接着她本能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看到她能静下心来听问我说话,我这才接着说:“您的高炮团虽然在码头上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的数量不少,但当敌机飞来时,都是各自为战各打各的,分散了火力,对敌机构不成丝毫的威胁。我让巴斯曼诺夫上尉把您的高射炮摆成三角形,这样敌机不管从哪个方向飞来,都能保证足够的火力密度,从而提供击落敌机的命中率。”
听我说完,李季雅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赞同地点点头,同时说道:“上校同志,您说得很有道理,我就让姑娘们试试,争取把敌机打下来。”
高射炮就位后,按照我的部署摆成了两个相邻的三角形,向着重新拉向高空的敌机猛烈开火,炮弹在飞机的四周爆炸,形成了一朵朵黑色的弹幕,很快又随风飘散。
敌机在高空盘旋时,有六门高射炮照应着它们;敌机开始俯冲时,码头上的高射机枪在它的前面织成了一道密集的火网。一架敌机在俯冲投弹时,投下的炸弹摧毁了一挺高射机枪,但在它刚刚拉到高空,正准备盘旋时,被高炮的弹片击中,机翼下猛地窜出了一条长长的黑烟,机身摇晃着向伏尔加河的东岸栽了下去。
看到敌机被击落,操纵高炮的姑娘们高举起双手,齐声欢呼起来:“打下来了,打下来了!乌拉!乌拉!!”
剩下的那架敌机见自己的同伴被击落,不敢再俯冲投弹,而是在空中盘旋一圈后,调头向北面飞去。令人没想到的时候,这架敌机在飞越马马耶夫岗的时候,机身突然失控,向下猛栽下去,斜过了高地的阵地,直接栽向了高地的北面。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后,一股黑烟寥寥升起。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到莫名其妙坠毁的敌机,心里暗想不会这么巧吧,敌机刚想飞越我军的阵地,就发生了机械故障,直接导致了坠机?
不过没等我想明白,奥列格中校就带着一名报务员跑了过来,隔着老远就冲我喊道:“师长同志,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说要立即和您通话。”
我拉着奥列格和报务员来到建筑物的墙边,才接过耳机戴上,对着送话器大声地喊道:“喂,喂,我是奥夏宁娜上校,听到请回话。”
耳机里很快就传来了克雷洛夫将军的声音:“喂,奥夏宁娜上校,我是克雷洛夫。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进攻码头的德军被击退了吗?”
“是的,参谋长同志,进攻码头的德军被我们全部消灭了。”我大声地回答道。
“干的不错。”参谋长大声地称赞着我,接着问道:“有没有什么表现突出的指挥员啊?把他们的名字报告给我,我要为他们请功。”
“有的,参谋长同志。近卫第35师101团来支援我们的那个反坦克连,他们虽然只有十一个人十支反坦克枪,但他们在战斗中,消灭了德军12辆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