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路上行驶时,我好奇地问贝克曼:“上尉先生,您的俄语说得真棒!不知道你以前是在什么地方学的?”在我打过交道的德国人中间,会说俄语的人还真不少,远的有冯托尔曼,近有眼前的贝克曼,和前面开路的格瑞特卡少尉,所以我特别好奇他们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学的俄语,总不可能个个都是曾经到俄罗斯来读过书的吧?
正看着窗外的贝克曼的头随着车身的晃动而摆动着,听完我的问题,他扭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友好地对我说:“师长阁下,我的部队在布列斯特和俄国军队会师后,作为军事代表团的成员,我曾经在你们的军队里待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我就是在那个时期学会的俄语。”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暗说,原来是这样啊,要是以后攻克柏林后,我作为占领军的一名指挥员在那里待上几年,不知道是否也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贝克曼忽然问道:“师长阁下,我想私下问您一个问题,行吗?”
我冲他点点头,礼貌地说道:“上尉先生,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您觉得俄国军队,真的能挡住保卢斯将军的第6集团军和霍特将军的坦克第4集团军的两面夹攻,并守住斯大林格勒吗?”
看到我前几天的话,并没有真正地说服贝克曼,他的归顺只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为了打消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态度坚决地回答说:“是的,贝克曼上尉。我再一次认真地回答您,虽然现在保卢斯将军和霍特将军的部队在战场上占据着主动,但是他们的进攻势头正在一点点地减弱,而我军的后备部队正在逐渐地向着伏尔加河流域集结,此消彼长之下,战争的胜负,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
贝克曼显然不会被我简短的一两句话就说服,他不服气地继续说道:“霍特将军的坦克第4集团军的战斗力,我就是不说,想必您也知道,他们曾经创下了一个师击溃并歼灭俄国军队五六个师的辉煌战绩。”
“那又怎样?”我不以为然地说道:“霍特的部队不照样在我的独立师面前碰得头破血流么?要知道摩托化步兵第29师被我师重创后的第二天,霍特出动了三个师,分别从三个方向对我师的防区发起了进攻,结果如何呢?除了损兵折将外,连一条战壕都没有占领,更不要说合围或者成建制地消灭我哪怕一个团的部队。”
听到我的这番话,贝克曼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艰难地说道:“师长阁下,也许您是对的。不过这场战役的胜败如何,还是只有让时间来说明一切。”
正说着话,前方突然传来了枪炮声。听到这突然响起的枪炮声,我的心不禁一哆嗦,难道德军开始向我师的防区发起了全面进攻吗?这样一来的话,我们返回防区的计划不是要落空了吗?想到这里,我连忙命令司机:“停车!”
司机一踩刹车,我们的卡车便直接在路上停了下来。前方的格瑞特卡少尉的小汽车也停了下来,只见他冲摩托车上的几个战士喊了几句什么,摩托车手点了点头,一轰油门就快速地向前冲去。
看到格瑞特卡少尉已经派人去侦察,我和贝克曼也从驾驶室里下来,站在卡车的旁边,静静地等待着摩托车手的侦察报告。见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在最后一辆卡车上的格拉姆斯上尉也不放心,一路小跑着过来,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停车?”
贝克曼上尉在为我做了翻译后,开始用德语向格拉姆斯介绍起情况来。听着前方的枪炮声一阵紧似一阵,我越发变得紧张,假如前面真的变成了战场,那么我们就无法在短时间内返回防区了。
去侦察的两辆摩托车很快就回来了,停在格瑞特卡少尉面前说了几句后,一个战士便下了摩托车,跟在少尉的后面向我走过来。
少尉向我报告说:“报告师长同志,前面有大约两个连的步兵正在向俄国军队的阵地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