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布京扭头看了看那些垂头丧气的指战员们,无奈地叹口气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换其他部队继续进攻,让他们先休整一下。”
十分钟过后,原来山坡下的败兵返回了山腰的阵地,而取代他们的,是穿着黑色海军制服的海军陆战,和穿着新军装的特别营战士。
我把特别营的营长普加乔夫叫到面前,特意叮嘱他:“上尉同志,假如你能率领部队成功夺取对面的高地,那么你就有机会和与你同名的那位古人一样,成为俄罗斯民族的英雄。”
我的话让普加乔夫两眼放光,他激动地回答我说:“师长同志,请您放心,只要特别营还有一个人的话,就绝不会后退半步。哪怕是牺牲,也要头冲着高地的方向,我们会光荣地死在冲锋的路上……”
他的台词听着耳熟,我没等他说完,就抢先打断了他:“上尉同志,我只希望等战斗结束时,你能把尽可能多的特别营的战士给我带回来。牺牲了,你们是英雄;但活着,你们还是英雄。明白吗?”
普加乔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响亮地答应道:“明白!”
第二波进攻开始了。
开路的是刚才退下来七辆坦克,坦克的后面,左边是穿黑制服的海军陆战队,右边是穿土黄色制服的特别营,看起来泾渭分明的两支部队,肩并肩的向着敌人的阵地大踏步前进。
还是在走过一半路程的时候,敌人阵地上的迫击炮又开火射击了。虽然半山腰上的迫击炮火力点,被我们的坦克摧毁了几个,但现在山顶新增加的迫击炮阵地也加入了射击,甚至还有两辆德军的坦克,也停在山顶,冲着我军的坦克开炮。
行驶在最前面的那辆我军坦克,成为了德军坦克的优先打击目标。两辆坦克的第一轮射击,都没有命中目标,炮弹在我军坦克前后爆炸,横飞的弹片削倒了几名运气不好的指战员。没等我军的坦克做出规避动作,第二轮的炮弹又飞了过来,一发落在坦克的前面爆炸,掀起了一股泥柱冲天而起,而另外一发炮弹却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坦克的车身。
从望远镜里看到我军的坦克被击中,我不由痛苦地叫了一声:“哎呀!”
等硝烟散去,我意外地发现那辆坦克只是受了伤,它拖着燃烧的车身继续向前开去,同时抬高炮口,冲着半山腰的德军阵地又开了一炮。这一炮打得挺准,落在战壕旁爆炸,在将战壕炸出一个豁口的同时,也让几顶德国钢盔从这一区域消失。
这辆坦克在打出这一炮后,又向前驶出了十几米,便被德军坦克再次击中,被轰歪了炮塔的坦克,片刻之后便发生了殉爆,将周围的指战员又炸倒了不少。我全神贯注地盯着这辆燃烧的坦克,希望能看到有坦克手从里面钻出来,哪怕浑身是火地跑出来也行。爆炸过后的坦克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根本没有人从里面逃出来,看来坦克手们在爆炸时都已经牺牲了。
德军击毁了一辆我军的坦克后,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坦克继续向我军剩余的几辆坦克射击,而他们的炮兵也加快了迫击炮的发射速度,落在我军进攻队列里爆炸的炮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形势变得严峻起来。
就在这时,泾渭分明的两支部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黑制服的海军陆战队,还是端着手里的武器,义无反顾地向前猛冲着;而我的特别营,却打乱了队形,以班为单位,巧妙地利用现成的弹坑做掩护,向前奔跑着、跳跃着、翻滚着,一点点地向德军的阵地接近。
科洛布京看到两支部队截然不同的表现,好奇地问我:“奥夏宁娜中校,你的这支部队看起来战术动作挺熟练的,他们训练了有多长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