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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轮的炮击效果不好,两发炮弹虽然命中了楼房,将墙上炸出了两个大窟窿,但却没有消灭掉敌人的火力点。那个把机枪架在窗口向我们疯狂扫射的德国兵,在炮弹爆炸时,吓得整个人都缩到了窗后,暂时停止了对我们的扫射。当看到炮弹没有命中他所在的房间,又重新站起身,向我们继续开火。

连长见没有击中目标,冲他的部下吼了一句:“怎么搞得,为什么两发炮弹都没有命中目标,赶紧装填,把敌人的火力点干掉,不然我们的步兵就该死完了。”

其实他不说,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敌人楼上的火力封锁住了我们战士们的进攻道路。刚才战士们虽然在敌人火力减弱时,再度发起了进攻,但在冲进楼房前,又被敌人的猛烈的火力逼得退了回来,留下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蠕动着呻吟着的伤员。看到这场景,我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就这么几十米的冲击距离,德国人居然用机枪、冲锋枪、步枪和手榴弹组成了一道死亡封锁线,我们的战士居然冲不过去。

炮兵连长的命令发出后,第三轮的射击迟迟未开始,我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旁边上了年纪的炮手说道:“连长同志,我们的炮弹打光了。”

炮弹打光了?我听炮手这么说,不禁一愣,心说你们进了居民点,满打满算也就打了四发炮弹,难道就把所有的炮弹打光了?

正想问个究竟,炮兵连长已经抢先责问自己的部下:“见鬼,我们进来带了十箱炮弹,怎么可能就打完了呢?”

老炮手回答说:“连长同志,刚才在抬大炮过障碍物时,我们的弹药箱就放在那里,忘记带过来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人去把炮弹箱抬过来。”连长怒不可遏地骂道:“没有炮弹,我们的大炮就是一堆废铁,就只能窝在这里让德国人把我们当靶子打。”

老炮手答应一声,招呼蹲在旁边的一个年轻战士:“喂,你和我一起过去。”

没想到那个年轻战士居然可怜巴巴地撅着嘴,揉着膝盖委屈地说:“连长同志,虽然我也很想去搬炮弹箱。可是您看我这条腿,在刚才抬大炮的时候,被挡板重重地撞了一下,现在痛得简直走路了。”说完,他又哎哟哎哟地叫唤了起来:“哎哟,我的腿可真痛啊,连长同志,您能不能派别人去?”

“派别人去吗?”连长的脸色铁青,说完这句话,他一声不吭地把手枪拔了出来,指向了年轻战士的额头。

年轻战士被吓坏了,连忙伸手抓住连长握枪的手,苦苦地哀求:“连长同志,难道您没有看到,我的腿真的受伤了。难道您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我蹲在旁边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年轻战士的表演。连长瞥了我一眼后,冷冷地说道:“在战场上,同情心是不允许存在的。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取弹药箱,要么死在我的枪口下,没有第三个选择。”

年轻战士愤愤不平地看了连长一眼,嘴里念叨着:“唉!你们都是一帮禽兽,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哎哟,我的腿啊……”他身体一动就想站起来,却被老炮手一把拉住,提醒他:“你想站起来当德国人的靶子吗?爬着过去。”说完,老炮手在趴在地上,带头手脚并用地向我们来的方向匍匐前进,胆小的战士叹了口气,也乖乖地跟在后面向前爬。

前面是丁字路口,德国人占据的楼房刚好正对着我们前进的道路,如果不摧毁敌人的火力点并占领楼房的话,我们是无法向两翼发展的。由于居民点里楼房的排列位置不规范,如果不是这栋楼房正处于我军坦克火力的射击死角,否则我们也不用把加农炮推到这么近的位置来进行射击,只需坦克开上几炮,就可以把楼里的火力点全部摧毁。

我看了看前方被火力压制住的部队,大概地数了数人数,发现最多只有两百人。要知道奥列格的突击队和谢杰里科夫的支援分队,加起来人数有一千五百人,也不知道剩下的上千人都跑什么地方去了?

我望着正在疯狂射击的德军机枪手,又看了看手里的冲锋枪,觉得在这么远的距离,可没有用冲锋枪把这个敌人干掉,要是有支步枪就好了。想到步枪,我连忙左右看了看,见左侧的墙边趴在几名战士,都是跟我一起进来的步兵,其余两名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鲜血从他们的身体下渗了出来,看来是被敌人的机枪打中,已经牺牲了。我看到其中一名战士的步枪,就扔在离我只有三四米远的地方。于是我把冲锋枪放在地上,趁敌人机枪扫射的间隙,一个测滚到了步枪旁,抓起步枪又是一个测滚回到了火炮的挡板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