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发起攻击?”
“大概一个小时后吧。进攻时,我的炮兵主任戈德列夫斯基上校,将为我们进攻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听着,索洛古布上校。”崔可夫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会带着配合你们作战的第98师尽快赶到顿河边,和你们夹击顿河左岸的德军部队。我请求你,已经让炮火的准备时间长一些,尽量用炮火来摧毁敌人的抵抗,减少部队渡河时的伤亡。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坚决执行您的命令。”
和索洛古布的通讯一结束,崔可夫便催促戈拉兹可夫:“将军同志,请您督促您的部队尽快登车,乘军列沿着铁路线尽快赶到顿河边,和索洛古布上校的部队左右夹击,将左岸的德军全部消灭掉。”
“是,副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去部署。”戈拉兹可夫响亮地答应一声,带着自己的两名副手转身离开了师指挥部。
等戈拉兹可夫他们离开后,我轻声地问崔可夫:“司令员同志,我们怎么办?”
“回汽车那里去。我们乘坐汽车赶到顿河边去,然后找一个高地,把指挥所设在那里,在那里指挥两个师的协同作战。”
由于崔可夫的连连催促,司机把车开的很快,不到四十分钟,我们就沿着铁路来到了离顿河仅有三四公里的地方。在这里,通往顿河铁路桥的铁路已经被炸断了,至少几百米长的铁轨,已经变成了扭曲的麻花,看来第98师的部队到这里后,就不得不下车步行了。
我们登上附近一个小山坡,坡顶上到处大大小小的弹坑,崔可夫跳进一个半人多深的弹坑,左右看了看,说道:“这里的视野开阔,临时指挥部就设在这里吧。”
看到崔可夫居然把指挥所设在弹坑里,我忍不住抬头向空中看了看,深怕这个时候天空上又出现敌人的飞机。崔可夫看我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悦地说:“奥夏宁娜,你在看什么,还不快点让通讯兵把报话机搬到这里来。”我连忙收敛心神,大声地答应了一句,跑下坡去找还待在车上的通讯兵。
我们的指挥部布置完,第112师的强渡行动就开始。
首先,112师的炮兵向左岸的德军阵地射击。不知道为什么,每门炮只打了几发炮弹,便停止了射击,接着师里的步兵开始强渡行动。
我通过望远镜看到,步兵渡河的器械真是太寒酸了,除了两三艘满载着指战员的渡轮,剩下的战士们,都是用木排和几块捆在一起的门板强渡。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都凉了半截,心说索洛古布上校,您这不是让您的部下来送死吗?渡轮上架几挺机枪,还勉强在一定程度上能压制敌人的火力,可那些全靠战士们用手划的木排和门板,却是没有一点自卫能力的活靶子。只要德军的枪炮同时开火,不等渡过河心,你的部队就差不多死光了。
我刚这样想,左岸的德军阵地上的炮兵就开火了。呼啸出膛的炮弹,落在密集的强渡队列里爆炸,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不时有木排和门板连同上面的指战员炸得粉身碎骨。也有些木排被震散架了,上面的指战员们纷纷落入了滚滚的顿河水里,被汹涌的河水向下游卷去。
耳边突然响起崔可夫怒气冲冲的声音:“索洛古布上校,你在搞什么,为什么不开炮?你的重炮都准备留着下崽子吗?不用炮火压制住敌人的炮兵,他们可以像打靶一样,把我们的渡河部队全部消灭掉!我命令你,立即开炮!把所有的炮弹全部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