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62集团军的司令员洛帕京和军事委员古罗夫呢?”舒米洛夫紧张地问道。虽然我对洛帕京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古罗夫的下落却引起了我的关注,我连忙竖起耳朵等待着崔可夫说出答案。
崔可夫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没有任何关于洛帕京和古罗夫的消息。据那些逃出来的战士说,原来科尔帕克奇将军在科斯卡河搭设的浮桥,洛帕京一上任,就命人炸掉了。结果敌人大兵压境,我军无力抗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退路早就断了。除了少数部队侥幸渡过科斯卡河外,剩余的几万人不是被歼灭就是被俘了。”
舒米洛夫听完狠狠地一拳砸在桌面上,把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他怒气冲冲地骂道:“洛帕京这个笨蛋,几万部队就这么被他断送。依我看,用不着送他上军事法庭,找到他就把他就地处决,这样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崔可夫摆摆手,站起身来,说道:“司令员同志,还是由您留守司令部,我带着奥夏宁娜中校到柳德尼科夫的师里去看看,那些撤退下来的指战员都收拢起来,并向他们了解一下当时的战斗情况。”
舒米洛夫也许早就习惯了崔可夫的这种工作方式,听完后只是点点头,说道:“好的,就按您说的办。现在外面太危险了,您多带点人一起去,这样起码安全有保障。”
在舒米洛夫的刻意安排下,我们这支车队略微显得有点庞大。前面是两辆吉普车,后面跟着五辆满载着战士的卡车,风驰电骋般地向柳德尼科夫师的防地开去。
当我们再次来到第74会让所的时候,铁路边的工事已经修得像模像样了,除了两条战壕外,还有十几个土木结构的机枪火力点。而在阵地的后方,居然还出人意料地摆上了二十几门大炮。
崔可夫让司机在阵地旁停下,看着新修的工事,满意地点点头,对我说道:“看来我们当时把这批撤退的指战员们拦下来,是做对了。有他们在这里修筑的工事和后面的那些大炮,敌人就算在坦克的掩护下发起进攻,我们的战士也能把他们挡住一两天。”
正说着话,阵地上突然变得乱哄哄的,原本待在战壕里的那些指战员们开始乱跑乱喊。崔可夫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抓住一个从战壕里爬出来的战士,大声地问:“战士同志,你在瞎跑什么?”
那名战士一副被吓破胆子的表情,手里连武器都没有,他朝远处一指,战战兢兢地说:“将军同志,您看,远处……远处有德国人的坦克过来了。”
我听他这么说,连忙极目远眺,远处的草原上果然扬起了高高的尘土,还能隐约听到坦克马达的轰鸣声,看来真的是德国人的机械化部队开过来了。
崔可夫放开那名战士,冲我喊了句:“跟我来!”便向阵地后方的炮兵阵地跑了过来。我只略微迟疑了一下,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崔可夫跑到炮兵阵地上,冲着那些站在原地发呆的炮兵喊道:“指挥员在哪里?指挥员在哪里?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的指挥员在哪里?”
随着他一连串的喊声,一名抱着一发炮弹发呆的弹药手,向右边一仰头,大声地喊道:“在那边,将军同志,我们的团长在那边。”
崔可夫从炮兵中间快速地跑过,来到一名中校的面前,大声地问道:“你是炮兵团长吗?”
那名中校点点头,回答说:“是的,将军同志,我是团长。请问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