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库诺夫听完有些迟疑地说:“中校同志,这可能不太合适吧。要知道,我只是一级指导员,按照级别,最多只能到营里担任政治副营长。”
我一摆手,大大咧咧地说:“科库诺夫同志,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可以向上级报告。要知道我虽然现在是第64集团军的团长,同时还是第62集团军司令员科尔帕克奇将军的副官,我相信不管是哪位司令员,都不会拒绝我让您这样一位优秀的政工人员,来担任步兵第678团的政委。”
科库诺夫听我这么说,也不矫情,只沉吟片刻,便答应了下来:“好吧,中校同志,我就先留在您的团里吧,等有机会的时候,我再回第62集团军报道。”
看到科库诺夫同意留下,卢金在一旁说道:“团长同志,政委同志,河边不安全,敌机说不清什么时候又来了,我们先回团里去吧。”说完,伸手来搀扶我。
我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试着走了几步,虽然双腿还是有些发软,不过慢慢走的话,问题还是不大。走了几步,我一回头,看见救我的那名水兵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没动,便冲着他喊了一声:“喂,我说水兵战士,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和我们一起走吧。”
水兵战士咧嘴一笑,小跑着追了上来。
在返回驻地的过程中,我低声地问走在身边的卢金:“大尉同志,警卫排和工兵排有多少战士安全地上岸了?”
卢金神情沮丧地回答说:“由于您乘坐的渡船被击沉后,敌机不停地反复俯冲扫射幸存者,所以到最后只有七名战士成功地登上左岸的。”
虽然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卢金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两个排七八十人,居然就只剩下了这么几个人。
我团驻扎在顿河边的一个无名的小村庄里,村庄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也许是村庄太小的缘故,居然被敌人的空军忽略了,虽然离河边只有两三公里,但却没有丝毫遭受过敌机空袭的痕迹。
不过由于村庄靠近通往斯大林格勒的大道,村里路两侧的木板围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宣传标语:“同志们!如果你不在斯大林格勒将敌人挡住,敌人就会闯入你的家园,捣毁你的故乡!”
“一定要把敌人消灭在斯大林格勒!”
“指战员们,祖国母亲是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的!”
“祖国母亲不会让你们的亲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团部设在村里的一个木屋里,还隔着老远,我就见门外站着一群人。见到是我们回来了,那些人顿时迎了过来,走在最前面不是别人,正在刚才和我一起渡河的斯拉文上尉。
斯拉文和那群指挥员走到我的面前,停住了脚步,随后整齐地抬手敬礼,接着斯拉文代表大家激动地说道:“您好!团长同志,看到您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