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和比留科夫的通话后,我的心情变得烦躁起来。一放下话筒,我就急忙对卢金说:“大尉同志,你你给三连长打个电话,问问他,刚才为什么没有派人去炸坦克?”我在师长那里受了气,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这个三连长不幸成为了牺牲品。
“三连长吗?我是卢金大尉。团长问你们,刚才为什么不派人出击?”
接电话的三连长吞吞吐吐地说:“报告大尉同志,我看到敌人的火力太猛,战士们就算出去,也只有白白送死,便取消了出击计划。”
听到三连长这么说,我顿时怒火中烧,提高嗓门地卢金说:“大尉同志,告诉三连长,让他立即派人出击,把他阵地前的那两辆德军坦克干掉,要是再敢迟迟不出击的话,我会立即派人执行战场纪律的。”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的缘故,我听着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哑。
听到我大发雷霆,有些消极避战的三连长也不敢怠慢,连忙派出了两组战士,携带着燃烧瓶爬出战壕,朝敌人的坦克冲去,然后都在开阔地上被敌人的子弹和弹片打倒。
第三组的两名战士吸取了前两组失败的经验,爬出战壕后,没有再弯着腰向敌人的坦克猛冲,而是就地卧倒,匍匐着向敌人的坦克爬去。敌人坦克上的机枪哒哒哒地打个不停,由于两名战士很精灵,向前爬行了二十几米还平安无事。看着他们再向前爬十来米,就可以将手中的燃烧瓶扔到敌人的坦克上去,我的心跳就不禁加快了。
就在这时,坦克的旁边冲起了一股泥土,响起了低沉的爆炸声。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在打炮?难道是师部用在炮火支援我们?”我的脑子里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团长同志,您看敌人的坦克那里。”卢金也看到了坦克旁边的炮弹爆炸,兴奋地对我说:“看到了?这一定是七连开的炮。”
“七连?”我皱着眉头,头也不回地问卢金:“大尉同志,你说七连开的炮。斯拉文上尉手下哪来的炮,还有到哪里去找的炮兵?”
说话间,又是几发炮弹落在敌人坦克的周围爆炸,一枚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将一名藏在坦克后面的士兵掀了出来,那名士兵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前空翻后,身体重重地平摔在泥土地上,然后便一动都不动。
“中校同志,您难道忘记了,我们当初的独立营里,可是有一个炮兵连的建制啊。”卢金看到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连忙向我解释说:“在车站的战斗中,有不少炮兵负了伤,被送进了军医院,伤愈后被编入了位于莫斯科郊外的后备军。这次我们改编为第64集团军的时候,这些炮兵都被编入了比留科夫将军的第214师。说来也巧,他们都被编在了斯拉文上尉的连队里。”
听卢金这么说,我倒有点印象,他昨晚还告诉我说在斯拉文的连里有不少以前独立营的战士,原来都是些炮兵啊。我放下望远镜,扭头问道:“可是他们从哪里找来的炮啊?”
卢金瞪大眼睛看着我,吃惊地说:“团长同志,难道您忘了,我们昨晚从敌人的辎重营地里缴获了十门迫击炮。在您休息的时候,我自作主张,把这些迫击炮都分配给了斯拉文连,同时把原来的炮兵挑出来,新编了一个迫击炮排。”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战场的情况。
斯拉文的迫击炮排,直接对准三连前面的坦克实施炮击,炮弹接二连三的落在坦克的四周爆炸,将躲在坦克后面的士兵炸得鬼哭狼嚎。虽然迫击炮打坦克效果不好,但密集的弹片打得敌人的坦克叮当作响,爆炸产生的浓烟严重地影响到了坦克手的视线。两名战士抓住这个有利的时机,从地上一跃而起,向前猛冲几步,把手里的燃烧瓶对准坦克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