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夜袭行动的细节几乎完善,我也没有再吹毛求疵,而是叮嘱卢金:“大尉同志,记住要通知前沿的部队在接应返回的卡车时,要注意识别,千万别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说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在座的指挥员,挥了挥手说:“会议结束,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去吧。卢金大尉留下。”
原本站起身,想和其他指挥员一起离开的卢金,听到我这么说,连忙停住了脚步,重新地坐了下来。
等指挥所里的人都离开后,我开始和卢金叙旧:“好久不见了,卢金同志,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卢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说:“团长同志,谢谢您的关心,我的伤势全好了。在车站保卫战时,我和萨波丘克负了重伤,被送到了尤日那亚的军医院。很幸运,我俩都活了下来。我的伤势恢复的很快,不到半个月,我就可以下地走动了。而萨波丘克的运气就要差点,他的腰板中的弹片虽然取了出来,但需要卧床修养,看着我到处走动,他却无法动弹,所以每天都趴在床上骂人。”
我点点头,轻声地说:“卢金,我在几个月前,曾经见过雷斯达耶夫,他主动把你和萨波丘克的情况告诉了我,今天能在这里重新遇到你,我觉得很开心。”说到这里,我抬起头看着屋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要是哪天独立营的三个连长都能同时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好了。”
“有机会的,中校同志。”卢金说道:“雷斯达耶夫现在是莫斯科卫戍司令部的少校,而萨波丘克也到了费久宁斯基的第54集团军去当了连长……”
“什么?你说什么?请再重复一遍。你刚才是说萨波丘克到了第54集团军?”卢金突然说的这事真是让我太震撼了,“我也曾经在第54集团军担任过一段时间的作战参谋。萨波丘克是什么时候去的?”
卢金想了想回答说:“是今年五月左右。”可能是怕我不明白,还特意解释说:“我们从医院里伤愈出院后,就被分配到了后备军。前几个月,最高统帅部从后备军里抽调部队,去补充沃尔霍夫方面军,萨波丘克所在的团就被调走了。”
听到萨波丘克是五月以后才去的第54集团军,我不禁有些微微失望:“那时候,我已经调到第2突击集团军去当营长了。”
我们正叙着旧,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卢金拿起来听了一下,便马上起立,挺直了身体,随即将话筒递给了我,小声地提醒我说:“团长,是集团军司令员同志的电话。”
我接过话筒,一听到里面传出崔可夫沙哑的嗓音,连忙笑着说:“您好,集团军司令员同志。我是奥夏宁娜中校,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崔可夫问道:“中校同志,怎么样,和你的部下都见过面了吗?”
“都见过了,我刚给他们布置完战斗任务?”
“战斗任务?!什么战斗任务?”崔可夫听我这么说,有些不解地问道。
“司令员同志,您知道,我们这个团是新组建的,战士们除了训练不足和缺乏战斗经验外,还严重缺乏武器。当明天敌人气势汹汹地向我们发起进攻时,您总不能让我们的战士,赤手空拳地去和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战斗吧?”
“你们是打算攻击敌人的辎重营地,夺取武器来武装部队?”到底不愧是司令员,看问题就是比我们全面,虽然我还没说什么战斗任务,但他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不悦地说:“简直是乱弹琴,这么大的行动,你有没有向师部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