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列茨科夫被费久宁斯基这么一问,面对所有人的目光,他不能再保持沉默,只要硬着头皮走到耶夫根里的面前,有些紧张地问:“大尉同志,你打算从我这里把奥夏宁娜少校强行带走吗?”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大将同志。”耶夫根里冷冷地回答道。
“不行!我不同意。”梅列茨科夫被大尉傲慢的表情激怒了,他提高嗓门说:“昨天奥夏宁娜少校就被特勤科的人逮捕过,当时我还在莫斯科,得到消息后,我专门把这事向副统帅朱可夫大将和斯大林同志汇报过,他们都说奥夏宁娜少校不会是弗拉索夫份子,并让费久宁斯基将军出面,将她救了出来。”
“是这样吗?中尉同志。”耶夫根里听梅列茨科夫这么说,连忙回头问站在自己身后的图尔奇诺夫。
面对费久宁斯基充满怒火的双眼,图尔奇诺夫低下头,小声地回答说:“是的,大尉同志。早晨我们正在处决那些弗拉索夫份子时,费久宁斯基将军突然出现并制止了我们,说他是奉了副统帅的命令,让我们停止行刑,并放掉了所有的嫌疑犯。”
听到图尔奇诺夫这么说,耶夫根里显得有些为难,也许他逮捕我这种级别的军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像费久宁斯基这样身居要职的指挥员,他却不敢轻易得罪,更何况这里还有梅列茨科夫这么一个大将在,他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踌躇再三,他最后还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他抬手向梅列茨科夫敬礼后,用商量的口吻问:“大将同志,我们就在这里问奥夏宁娜少校几个问题,问完就走,您看行吗?”
梅列茨科夫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扭头看着我,用目光在咨询我的意见。我见状连忙使劲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他才说:“好吧,大尉同志,你就在这里问吧!”
耶夫根里得到许可后,走到我的面前,表情冷漠地问:“奥夏宁娜少校,请问你曾经是弗拉索夫的部下吗?”
“是的。”这个问题没啥可隐瞒的,我如实地回答:“在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中,他是第20集团军的司令员,而我是集团军参谋长。”
“听说你们的关系很亲密?”
“关系很亲密?”听到这个问题,我耸了耸肩,反问道:“大尉同志,不知道按照您的理解,怎样才算关系亲密?”
“我听说他平时称呼你的时候,一直叫你的小名丽达,而不是奥夏宁娜的姓。”
听他这么说,我真是哭笑不得,一个稍微亲昵点的称呼,也成了我是弗拉索夫份子的根据。我满脸苦涩地说:“叫我小名的人多了,又不止弗拉索夫一个人。”
“都有些什么人叫你的小名,说来听听。”耶夫根里说到这里,回头吩咐身后的一名战士:“你做好记录。”战士答应一声,从包里掏出了纸笔,准备记录。
“我参加莫斯科包围战时,叫我小名的人有。”我略微想了想,决定从军衔低的人说起:“第315步兵师的克里奇科夫指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