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去方面军司令部的路上不太平,我不敢掉以轻心,我可不想千辛万苦从包围圈里突出来,然后在去司令部开会的途中被德军伏击,落一个被俘或者被打死的下场,所以特意加强了警卫力量。于是我让警卫营长古谢夫大尉,为我准备了一辆摩托车、一辆吉普车,以及两辆卡车。谢柳京和另外两名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摩托化连战士,乘坐摩托车在前面带路;接着是一辆卡车,车上坐的都是和阿发纳西耶夫一起突围出来原第2突击集团军的警卫战士;殿后的卡车上,坐的是由新任中尉瓦斯科夫带领的两个班的警卫战士。而我和阿发纳西耶夫将军乘坐的吉普车,就行驶在两辆卡车的中间。
我和阿发纳西耶夫将军坐在吉普车的后座,在车队出发后,我们两人就都各自看着窗外,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大概个把小时,阿发纳西耶夫将军突然问道:“奥夏宁娜少校,你今天说的,都是事实吗?”
“说的什么?”我记得自打见到将军后,我好像和他说了不少的话,也不知道他突然这么一问,指的是哪件事,所以要问清楚。于是我礼貌地问他:“将军同志,我们今天聊过很多事,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件?”
阿发纳西耶夫将军神情严肃地说:“是关于普利瓦洛夫将军的事,你确定你对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吗?”
听他这么问,我马上明白他是想确认普利瓦洛夫将军是否犯下了我所说过的错误,便认真地点点头,回答说:“将军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关于这一点,等到了方面军司令部,见得日曹利夫上校后,您可以向他求证。”
将军面目表情地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么我见到梅列茨科夫司令员时,一定会请求他严肃处理此事……”
刚说到这里,吉普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猝不及防,身体向前猛地一冲,重重地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我一边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胸部,一边怒气冲冲地质问司机:“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停车?”
司机回过头,委屈地说:“报告师长同志,是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扭头对阿发纳西耶夫将军说了句:“将军同志,您先待在车上,我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见到将军微微颔首,我便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刚往前走了几步,便见到谢柳京迎面跑过来。他跑到我的面前,抬手敬礼报告说:“师长同志,前面转弯的地方有棵大树横在路中间,挡住了车队的去路,需要多去几个人搬开。”
有棵树倒在了路中间?听谢柳京这么一说,我顿时警惕起来了,在那些影视作品里,那些游击队在打伏击前,通常都会在路中间摆上一棵树,等敌人进入伏击圈,派人去试图搬开树木的时候,才突然开火。不过此刻,在两侧埋伏的是德国人,而我们成为了被伏击的对象。
阿发纳西耶夫将军手下的战士下了车,瓦斯科夫也带着警卫排的战士下了车,一大群人围在了车的周围。看到这一切,我急得大喊:“都挤在这里干什么?想让德国人把你们当靶子打吗?快分散来。去十个人帮着谢柳京把树搬开,其余的人到森林里去搜索一下,看有没有德国人埋伏。”
被我这么一提醒,大家马上就警觉起来,哗啦一下全散开了。谢柳京带着十名战士去搬树,而瓦斯科夫留下一个班的战士在吉普车的四周警戒,自己带着剩下的人进森林去搜索可能存在的德国人。车上坐在的阿发纳西耶夫将军想下车看看,当被我以外面危险的理由制止了,并让他俯下身体躲在车里,免得成为德国狙击手的目标。
拦在路上的树木很快被搬开了,我猜想中的德国人的伏兵还是没有出现。看到站在我面前复命的谢柳京,我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难道我猜错了,真的只是一棵因意外才倒在路中间的树木吗?
也许是听见外面平安无事,阿发纳西耶夫坐直身体,从车窗探出头来,问我:“奥夏宁娜少校,怎么回事?你说的德国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