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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中士同志。”我知道他的失态,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所以马上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说:“我很安全,谢谢您!”

中士什么都没说,只是挺直了腰杆,像电线杆似的站在我的面前,等待着我的命令。

既然中士来了,我也就没有再叫门口的哨兵,而是直接向他下达命令:“中士同志,您马上到山坡下去,找第29坦克旅的维托尔加诺夫大尉。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立刻把坦克开到山坡上来,我们这里需要他的火力掩护。明白了吗?”

“明白了,少校同志。我保证完成任务。”格拉西缅科中士说完,转身就跑出了指挥所,到山下向维托尔加诺夫大尉传达我的命令去了。

中士刚刚离去,乌嘎德中尉走到我的面前,庄重地敬了军礼,说:“少校同志,请允许我到战壕里去指挥部队。”

“去吧,中尉。祝您好样!”战壕里的战士来自几支不同的连队,的确需要一个像乌嘎德这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去指挥,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的请求。

德军的坦克很快就接近了我们的战壕,一辆被阵地上的反坦克枪击毁了,接着这个反坦克阵地就被剩下那辆德军坦克的炮弹摧毁了。乌嘎德派了几名战士带着手雷翻出战壕,企图干掉这辆该死的坦克,结果出击的战士不是被坦克上的机枪扫倒,就是被跟在后面的德国兵打中。

就在这时,渐渐开近过来的坦克旁边冲起了一股泥土,响起了爆炸声,几名跟在旁边的德国兵被弹片掀翻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米杜奇少尉的迫击炮排开炮了?”我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接着又响起了一声爆炸声。这一次是直接命中了坦克,浓烟从这辆坦克的观察孔冒出来,车身猛一抖,就停住不动了。

迫击炮也能击毁坦克吗?我正在胡思乱想,耳边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接着几辆t34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它们高速地向那些失去了坦克掩护的德国步兵冲了过去。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维托尔加诺夫大尉的坦克部队上来了。

看到我军的坦克部队上来了,乌嘎德手举着冲锋枪,跳出了战壕。回过头来对战士们喊着什么,接着他便带头冲了下去。接着,我很高兴地看到成群结队的战士从战壕里跳了出来。他们赶过了乌嘎德,向前冲去。

德国人的进攻被打退了。维托尔加诺夫大尉的坦克部队和乌嘎德的步兵只追击了几百米,全歼来犯的德军后,又重新返回了阵地。

在刚才的战斗中,高地上的部队遭受了重大伤亡,整个阵地上连伤员都算上,也不过126人,勉强有一个连的建制。然而伤亡更加惨重的,是拥挤在通道里野战医院,原本就行动迟缓的伤员部队,在遭遇德军炮击时,跑也没处跑躲也没处躲,伤员和医护人员就在炮火中成片成片地倒下。掀翻后还在熊熊燃烧的马车,歪歪扭扭的战士遗体,黑压压地散布在满是弹坑的通道里,空气中浮动着烧焦地人肉的味道。

我站在山坡顶上,望着下面的通道里惨状,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