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基里亚诺娃分开后,趁她还在抹眼泪,整理着装的时候,我先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歉意地对希金解释说:“对不起,政委同志,请您原谅。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基里亚诺娃同志。她以前曾经当过我的排长,后来我在战斗中负伤并被送往列宁格勒的医院后,就和她彻底失去了联系。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她,所以我的一时失态,还请您能谅解。”
希金呵呵一笑,说道:“老战友重逢,这是好事啊。反正已经把你送到目的地了,这里没我啥事了。我就不耽误你们叙旧了,这回城里去了。”
“政委同志。”基里亚诺娃挽留他说:“天黑了路不好走,您就在我们这里歇一晚上吧。正好旁边有一个空帐篷,您今晚就和司机同志住到那里去吧。”
政委看了看表,摇头说:“不用了,现在才刚八点,这个时候往回赶,时间正好合适。”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司机居然不在,刚想问问政委,司机已经一撩帘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我的行李。他把行李把地上一搁,说道:“少校同志,我把您的行李取来了。”没等我回话,他又掉头对希金说:“政委同志,车还没有熄火,我们现在出发吗?”
希金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们走吧。”临别又和我们一一握手,然后才撩开帘子和司机一同离开。
等到政委他们走了以后,基里亚诺娃拉着我到桌边坐下,好奇地追问道:“丽达,这几个月你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
指导员奥尔洛娃也附和着说:“是啊,丽达,你就给我们讲讲吧。我经常听连长同志提起你,听她讲你打下过德军飞机,又曾经跟着瓦斯科夫准尉,去追击潜入我军后方的德国鬼子。完成任务归来时,你负了重伤,被送往列宁格勒的医院后,她就彻底失去了你的音信。”
我微微一笑,岔开话题说:“这个说起来话长,我待会儿再慢慢给你们说。排长同志,我在医院养好伤后,曾经托伏罗希洛夫元帅打听过你们的下落,结果得到的消息是:171会让所被德军占领了,不光你们和瓦斯科夫准尉没了音信,就连负责指挥我们的罗斯托夫少校也下落不明。你能告诉我,在我住院的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伏罗希洛夫元帅?”指导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有些吃惊地问道:“你居然见过元帅同志本人?”
“是的。见过还不止一次。”我淡淡地答道,心说要是你知道我连斯大林本人也见过,估计你马上就会激动地晕倒过去。
基里亚诺娃把一杯热茶推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开始讲述发生在我离开171会让所的故事:“你和瓦斯科夫准尉被送往列宁格勒的医院后不久,德军又发起了新的攻势。虽然我们的战士顽强地战斗着,和敌人寸土不让地争夺着,但还是没能阻挡住他们的进攻。罗斯托夫少校所在的铁路枢纽站被德军攻占后,有差不多一个连的战士,突出了敌人的重围,护送着受伤的少校退到了171会让所。结果德军尾随而至,和我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由于寡不敌众,经过半天的战斗,除了我和几名战士从湖上逃出了包围圈,其余的战士,包括罗斯托夫少校全部壮烈牺牲……”
看到基里亚诺娃回忆往事时满脸痛苦的表情,我轻轻地拍拍她的手背,低声地问道:“你知道瓦斯科夫准尉的下落吗?”
她先是本能地摇摇头,然后又使劲地点点头。她这种矛盾的表情把我搞糊涂了,我奇怪地问:“准尉同志的情况,你究竟知不知道啊?”
她顿时显出窘迫,神情有些慌乱,霍地站了起来,回答我说:“我曾经听到过一些有关他的消息,但是无法确定真假。”
“不管是真是假,说来听听吧。”说实话,我对自己穿越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的下落,还是非常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