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空间换时间,在组织现有的部队进行节节抗击的同时,从其它地方抽调部队,来组建战略预备队。等我们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就可以和德国鬼子在莫斯科城下进行一场最后的决战。”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您的意思是:德军还是会打到莫斯科城下来,我的理解正确吗?”他的语气非常客气,顿了一顿,然后又问了我:“你觉得我们能挡住他们的进攻吗?”
“那是毫无疑问的。斯大林同志!”我这个知道标准答案的后世穿越者,回答这个问题自然表现得信心十足:“我们不光能在莫斯科城下挡住他们的疯狂进攻,而且还将彻底地粉碎他们。”
“我想起来了。”他突然把话题一转:“您就是和朱可夫同志一起到莫斯科来的那个高射炮中尉奥夏宁娜吧?”
“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居然向斯大林提起过我,看来我将来的前途无量啊。
“听说你发明了用高射炮平射打坦克,有力地保卫了普耳科沃高地,真是了不起。”他用握着烟斗的右手向我一指:“你应该可以获得更高的军衔。”说完他把烟斗又叼回嘴边,神定气闲的转身向主席团后排走去。
第24章 在莫斯科的日子里(六)
我不记得,我是怎样讲完的,怎样沿着过道走到自己遥远的最后一排上来的。直等到已经坐在自己的应位上,我才神志清醒过来,有些机械地和左右座位上伸手过来的那些军官们一一握手。
讲台上,已经站着另外一个发言人,看军衔又是个上将,应该是在某个方面军身居要职的将军,但我没有听懂他说的内容,说真的,他嘴里所说的一切,在我听来都是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外语单词,我整个人还沉浸在对刚才所经过的一切的回忆之中,还没有感觉到那种过了几分钟之后才感觉到的极大的轻松之感。
我坐在位子上,逐渐地回想起自己后来所说的内容。我首先就“以空间换时间”这个提法进行了详细的阐述:德军占领的地方越多,他的后勤补给线就拉得越长,为了预防我方游击队无休止的骚扰,确保弹药补给能送到前线、伤员能安全返回后方,他们势必要从前线的进攻部队里抽调兵力去保障自己的后勤补给线。这样一来他们在前方的兵力就减少了,进攻势头也随之减弱。等进攻部队到达莫斯科城下时,已经没有再发动强大的攻势的力量啦。
接着我又重点提了在敌后广泛开展游击战的重要性,提议把被打散的部队改编成游击队,就地开展遍地开花的不易引人注目的小部队的游击战,牵制了德军,配合我军的正面战场作战,攻击德军防守薄弱的地方,让敌人顾此失彼防不胜防,今天伏击一支运输队,明天打掉一支巡逻队,让敌人没有一日的安宁,惶惶不可终日,积小胜为大胜,把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把正在回忆的我惊醒过来,往台上一看,发现斯大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讲台前,正在对今天的会议进行一个总结。我无法听懂他说了些什么,我的思想还停留在刚才在台上背诵的这一段把在场所有人都震得目瞪口呆的历史结论之中。在这种情况下,我已经完全丧失了俄语的理解能力,传入我耳中的只是一连串带格鲁吉亚口音的俄语语句而已。
会议一结束,离门最近的我率先出了大门,跑进衣帽间取衣服。没等我把号牌掏出来,女中士就已经把我的军大衣取了下来。她把衣服递给我的时候,小声说道:“您真是了不起,居然有勇气上台去讲话,甚至连斯大林同志都和你讲了话……”没等她说完,一大群军官涌了过来,我趁机抱着自己的衣服离开了这里。
虽然外面的气温很低,但我才从温暖的大厅里出来,似乎感不到寒冷,只是把大衣抱在怀里,穿过广场往克里姆林宫出口的警备室走去。
警备室门口摆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摆满了各种型号的手枪,为我们保管枪支的那名中尉就坐在桌边,身披还站着十余个卫兵。我走到桌前,掏出取枪的凭证,交给了中尉。他接过去看了看,然后从桌上的枪支中快速地找出了属于我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