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咏的赌咒发誓,终于换来了何莲的谅解。两人站起身来,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坐着,彼此述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吴咏说了自己学习骑射的事情,何莲则讲述自己给吴咏跟何叶何草各做了一套衣服,等明日就带过来,让吴咏捎回家。
吴咏夸赞几句她的心灵手巧,接着又想到什么,不禁开口问道:“阿姐,为何一直戴着这帷帽?”
何莲一怔,然后有些哀怨地说道:“既然乡亲们都认为我这容貌是祸端,那我还是遮掩起来为好。”
自那日被人指责红颜祸水后,何莲出来进去都戴起了帷帽,只有到了自己家中才会摘下来,这么多天下来,戴帷帽已经成为了习惯。
见她情绪有点低落,吴咏便开玩笑道:“那阿姐今后只给我一人看,可好?”
何莲呆了一下,然后耳根有些羞红,风情万种地白了吴咏一眼,然后娇嗔道:“也不给你看!”
吴咏还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何进煞风景的喊话声。
“吴小弟,你可是让我好找,原来你们躲在这啊!”
何莲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急忙站起,等何进走到面前,才有些心虚地施礼问道:“大兄找来,可是有事?”
“不关你的事,”何进摆摆手,然后指着吴咏道:“我是来找你家这位阿弟的。”
这时吴咏也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笑着问道:“大兄找我何事?”
“你那里还有没有多余的香料包?”何进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问道,接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吊钱,恋恋不舍地递给吴咏道:“这是我上次答应给你的分成,你可别嫌少!”
其实按照他跟吴咏说好的,分出两成给吴咏,这些钱肯定是不够的。但最近想追随他讨生活的游侠越来越多,他每日都要分出一大笔钱,用来支付众人的日常开销,就这一吊钱还是他极力节俭才攒下。
因此当这些钱给吴咏的时候,他的心都有点滴血。
吴咏看他难受的表情,又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何莲,便伸手将这一吊钱推了回去。
“大兄这是做什么,几包香料而已,值不得这些钱,正好这几日,我给乡亲们做宴席,又多出来几包香料,大兄若是用到,尽管拿去便是!要是给钱,我可就不给了,没来由伤害咱们两家的情面。以后我阿姐住在善居里,还要多多麻烦大兄照顾呢!”
何进大喜,立刻将这吊钱塞回怀中,然后拍着胸脯保证道:“吴小弟,你尽管放心,若是谁敢动何莲妹子一根手指,我定会带人去将他家闹得天翻地覆,还要他跪在何莲妹子面前,磕头认错。”
“大兄言重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不需要如此。我阿姐因为要守孝三年,平日里也不会出门,更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人,大兄只需让这些闲人别打搅到我阿姐就行。”
说完,吴咏就从怀中掏出几个香料包递给何进。
何进满脸笑意地接过香料包,然后还不忘保证道:“吴小弟,你就放宽心吧,此事交给我何进处理,若是真有不开眼的人,敢去打搅何莲妹子清静,我就找人打断他的腿。”
这一切看在何莲眼中,让她又是感动,又是自责。她现在终于知道何进为何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原来都是自己的这位阿弟从中出力。
这些香料包,她在吴家时也是知道,不仅价值不菲,还很难买到。没想到吴咏为了她的安危,竟然舍弃这么多,刚才她真的是错怪了吴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