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若是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丧失对生活的向往。到时说不得又变成不安定的因素,看来自己要帮他们找到一个有稳定渠道的收入才行。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朱里典却是与这十二位流民代表,谈论的热火朝天。
他们本来都属于这汉朝的官吏阶层,自然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虽然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但是他们如今碰到吴咏,感觉这一起都好似是上天安排好的。
众人说着说着,不知又怎么说到吴咏身上来了。
只听朱里典惊叹道:“我这侄儿说是仙君转世一点不为过,昨日他去蒙学时,三步一诗,连作两首,当场就惊艳了很多人!”
“不知朱里典可否为老朽等人诵读一遍,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杨冀最是急切,别看他年纪最大,对吴咏的崇拜最是坚定,不然也不会一大把年纪了,还来当流民代表,现在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杨公既然吩咐,某自当遵从,这两首诗,一首名为《咏鹅》,一首名为《悯农》,都是了不得的写实诗。”
当即朱里典就将吴咏抄的这两首诗声情并茂地大声诵读出来,他声音浑厚,读的又抑扬顿挫,很是能带动人的情绪。
十二人听完,久久无语,完全陷入两首诗的意境中去了。
直到过了许久,朱里典轻咳一声,十二人这才恍然回过神来。他们的脸上,既有兴奋,又有惊讶,还有激动,最后又逐渐恢复了平静。
只听杨冀叹道:“如此朴实无华的诗句,也只能是仙君这样的人才能领悟出来吧!”
接着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对着吴咏跪拜道:“不知仙君可否也为我等流民作诗一首,好叫我等也知晓仙君的悲天悯人的胸襟。”
其他十一人也跟着跪拜道:“恳请仙君赐下诗句,让我等沾沾仙气。”
吴咏急忙避开,几位老者比他祖母年纪都大,他可受不得这礼,想要扶起十二人,他们又坚持不起,没奈何,吴咏只能思考抄那首诗。
这真让他有些头大,实在是能抄的诗太多,诗句讲究应景,若是随便抄一首,跟现在流民的情况完全不搭边,反倒落了下乘。
吴咏想了想,正不知抄哪首诗才好时,忽然看得不远处的田垄上刚种上不久的小麦,又想到他们现在背井离乡,心里顿时有了计较,便开口吟诵道:
高田种小麦,终久不成穗。
男儿在他乡,焉得不憔悴。
这是一篇是旅客怀乡的诗,用小麦不宜种在高田,比人不宜住在他乡,是他能想到的当前最符合流民的现状的诗句了。
果然他刚吟诵完,杨冀就站起来,开口叹道:“他乡最易憔悴,说得极直捷,而其故却未说破,又极含蓄。这何尝不是我等流民真实的写照呢,今日得仙君赐诗一首,我等当时刻不忘仙君给予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