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丢失的佛舍利子被珍珠替代

古刹的密码 阿磬 2294 字 2022-10-22

宗镇磊停下脚步,把手中的登山杖伸向她:“来吧,我拉你走。我没顾上说话,是一直在想刚才展板上说的事情。”

李如慧来到宗镇磊身边,推开了宗镇磊伸向她的登山杖,笑着说:“不用,我能走,就是想让你理理我。”喘了几口气又说:“我也在想那事。从展板说的看出,李太后返还的是小玉函里面装着二颗佛舍利子和二颗珍珠,那是不是说李太后留下了一颗佛舍利子,怎么有错?”

宗镇磊等着李如慧平息喘气:“不是说你错,我的意思是,展板上这段介绍从文字表述看,像是经专家的设想推测,然后用写故事的手法写的。刚才因为是在展厅,所以我才不愿意当着别人面评价专家的说法。”

李如慧一副不想放弃她刚才问题的样子:“你觉得展板上说得有偏差吗?不是李太后取走的?”

宗镇磊想了一下说:“从目前查过的资料看,严格说来,我还没有查到谁取走那颗佛舍利子的记载。”

李如慧迷茫地看着宗镇磊:“你细说说看呗。”

宗镇磊又迈步向前,不过为了就李如慧的步子,没有了刚才的大步:“我来从三颗佛舍利子接触者的记载说起吧。隋朝高僧静琬刻在藏佛舍利子石函上的三十六字题刻,就是我方才让你看的刻字,是这里瘗藏的佛舍利子最早记载;这件事的延续,是憨山所撰《涿州西石经山雷音窟舍利记》、《复涿州石经山琬公塔院记》和紫柏《房山县天开骨香庵记》中的记载,描述了这佛舍利子的来源、数量、形状;他们的那些文字说明了两件事,一是这里获启的是佛祖肉身舍利子,来源正宗;二是数量为三颗,隋朝瘗藏与明朝获启所记载的一致。在明代瘗藏后至1981年之前再没有获启记载,可是到了1981年获启时发现的是二颗佛舍利子,所以,这少了一颗佛舍利子的事,只能发生在万历年那次获启后到瘗藏的期间,再精确些,应该是送去李太后那里后至最后瘗藏这个时间段;按照当时的记载,这三颗佛舍利经历过李太后奉养三日,李太后差官陈儒送返,两位高僧将佛舍利子重新安放的过程;因此,要说取走这颗舍利子的嫌疑人,李太后、陈儒、两位高僧这三方接触过佛舍利子的人,都有嫌疑。”

李如慧与宗镇磊并肩了:“拿走那颗佛舍利子的人,又放入了两颗珍珠,这是为什么?”

“如果确如展板所说的用珍珠代替了佛舍利子,那就很明显的有意而为。”

“有意而为?珍珠有什么含意吗?”

“在佛教的诞生地,有一流派认为珍珠是惟一从肉体中生长出来的珠宝,将珍珠作为贴身的饰品,可以与过去佛、未来佛相通。”

两人说着话,不觉中来到了圣水井。宗镇磊一边在水井边找地方坐,一边继续说:“据《法华经》、《阿弥陀经》等记载,珍珠是‘佛家七宝’之一,不过,同一本经书,不同历史时期所译的不同版本中,所说七宝也不同;但不管如何,取出那颗佛舍利子的人,应该是信佛之人,以‘佛家七宝’之一的珍珠代替那颗佛舍利子,并不是临时起意。”

李如慧也坐下来:“根据展板介绍,作为替换的那两颗珍珠较小,展板上说是贴身物品。”

“这种贴身物品一般是女人用的,而且是贵妇。”

“看,这不还是李太后所为!”

“在这儿等我呐!我是说没有查到资料记载,因为没有查到确切的记载是谁取走的那颗佛舍利子,所以对刚才看到的展板说法只能认为是推测;包括咱们说到那两颗珍珠是贵妇所用,其实也是推测。”

“你不是说他们放回佛舍利子的时候有记载吗?”

“我注意过这件事的细微处,明朝的记载只说了重新瘗藏,并没说瘗藏的数量,这与隋朝的瘗藏时清楚标明数量形成了明显对比。”

“会不会是李太后没有还回那颗佛舍利子,别人发现了,又不敢说吧?”

“这是最大的可能,所以估计这也是专家推测李太后取走那颗佛舍利子的由来。”宗镇磊扳着手指,详细说着他这段时间查看资料和刚才看展板的所见所想:“之所以说是最大的可能,一是在汉白玉大石函盖外面的铭文,记载的是获启三颗佛舍利子并送李太后奉养的事实,铭文对送返之事只提到包装,而未提及接收和瘗藏佛舍利子数量,这与获启时慎重说到数量是有悖的,显得不正常;由此我推测,不说数量正是由于数量出了问题,获启之数与放入之数不一样。二是里外石函的铭文中提到的人名有:紫柏和他的徒弟等人、送返佛舍利子差官陈儒、以及憨山;这些人显然是封此石函时在场,他们自然要对石函内佛舍利子的数量、真伪以及来源负责,石函上的名字可以视作他们是在以性命担保,这样可以推测,他们在众目之下无法独自取出其中的一颗。”

“还有三吗?”

“三是憨山的《涿州西石经山雷音窟舍利记》,其文中用隋朝神尼持一颗佛舍利子助隋炀帝成就大业的故事,似有隐喻李太后以一颗佛舍利子助其子神宗江山久安的含义。最后还有一个四,是紫柏在青石函盖的内面,留下的愿偈,似对未经获启者许可窃用佛舍利子的行为极大不满,却又因那人地位特殊不便直言,只好发重誓以对。以上这四点都是可以作为是李太后留下了一颗佛舍利子的推测,然而,作为少了一颗的真正原因,并没有明文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