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又想到了那件事的结局。一个月后,那家隔三岔五发生怪事,先是家里的鸡鸭不断减少,后来被那小破孩发现,在后山的一个盖着树叶的坑里,那些鸡鸭圆瞪着眼浑身血淋淋的尸体,死相挺惨;从那些鸡鸭都是被绑住嘴脚,再活活带着羽毛撕掉皮,然后让它们慢慢疼死的行为看,那家大人明白这是被人故意干的;过段时间,那家人院里还会时不常地同时出现好几条蛇,再不然就是屋后被人扔进马蜂窝,不得安宁;最后一次是他家那个大些的小孩上山砍柴时,差点被一堆滚石砸到送命,而那些圆滑的石块,一看就是河道里的,没有人背上山根本不会在山上出现。
小破孩的那家人警觉起来,最后听了人劝,举家搬走了。
那家搬走后,这人每次从山上砍柴回来,路过他家空荡荡的院落和破旧房子,都会卸下柴担,绕着他家走一、二圈,伴着牙缝里轻蔑发出的几个字:小破孩!
从那时起,这人不知为什么就被人传为“冷血”,以致与自己交往的人越来越少。
管他们爱叫啥名!每当听见旁人在议论“冷血”的行为,这人总是暗暗嗤之以鼻:“那也叫冷血?没见过马王爷的三只眼!”一丝冷笑浮现在了这人脸上。
这人注意到,那个吹泡泡的小孩子随家人进了寺院,手拉着大人,眼睛却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这人警觉起来,低头往墙角后退了两步,将自己帽子深蓝色的里子翻出外戴上,又脱了风衣挽在手上。
这人紧了紧牙关,今天又是小破孩!但随即又强压了压心中火气,告诫自己,今天不一样,那件交办的事还没开始做,不能这样砸在小破孩的手里!
昨天晚上,在为这人接风的小饭店里,对面的他背对着灯光坐着,面目有些不清,让这人觉得他的心思难以琢磨。
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后,他走到这人身边,俯下身,在这人耳边告诉了今天的这项任务。
就在这人惊诧地回望他时,他直起身,自顾自地出去接了个电话。
过了会儿他回来,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等我忙完了咱们再找时间好好聊。”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叠钱和一部手机放在这人桌前,“钱是给你这些天的生活费用,不够了再找我要,手机作为咱们两人联系用,没事别找我。”说完看了呆在那里的这人一眼,便出门去了。
这人坐在那里盯着他放下的东西,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看来他的意思是,服从不服从都得照办!
没想到与他见了面并没有按照原来设想如愿以偿,还多接了这项任务!这人又坐了一会儿,默默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摇摇头,心里明白了,要想实现那个夙愿并没有其它路径,只有服从!这才满心惆怅地收起了那叠钱,起身结了帐,出门走向租住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