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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瑞尔笑出声来,在他看来,似乎这是最好笑的时候,当然他只是想用这个笑话调节一下这里的气氛。然后,他说道。

“不过我们觉得,相比于法国人,也许中国人可以给我们更多的帮助,他们对待奴隶的问题,根本就不怎么看重,在他们眼中,这似乎是可以接受的,与他们完全没有关系,但是法国人不同,他们却认为我们战斗的原因,是为了奴隶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战斗的目的……”

中国人并不看重奴隶的问题,甚至那位外交官曾询问过他们对于恢复奴隶贸易的想法,这理所当然的遭到了拒绝,因为对于南方人来说,奴隶象征着财富,而奴隶之所以昂贵,正是因为奴隶贸易受到了限制,如果开放奴隶贸易的话,那么对于那些拥有大量奴隶的种植园主来说,无疑就是一场灾难。

中国人并不像英国人那么虚伪,当然这也和他们几乎控制着整个非洲有很大的关系,对于中国人来说,他们需要黑人为他们开垦土地、耕种农场,需要黑人在那里修建铁路,但是为了让他们的“契约劳工”显得更加的“高尚”,所以他们需要用奴隶加以衬托,只要南方以及巴西等地的奴隶还存在着,就没有任何人会在意“契约劳工”,没有任何人会在意这种“文明手段”,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并不介意恢复奴隶贸易。

“但是我们都知道,相比于法国,中国人更为贪婪,他们对土地的贪婪,甚至不亚于俄罗斯人,他们为了土地可以去挑战英国,可以与全世界打仗,如果……”

沉默片刻,朗斯特里特看着索瑞尔说道。

“如果我们想要得到中国的帮助,那么,中国就很有可能会从北方冲下来,到时候,他们很有可能会向美国索取土地……”

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朗斯特里特知道,即便是法国,恐怕也会对得克萨斯以及新墨西哥等地充满野心,对于南方来说,南方并没有多少筹码。也正是因为明白这种游戏规则,所以朗斯特里特才会对求助外援表现的远没有那么热心。

“但是,如果我们失败的话,我们将会失去一切!”

索瑞尔看着朗斯特里特沉声说道。

“我们都知道,林肯不仅仅只是想要给黑人自由,如果他们赢得了这场战争,他们就会摧毁南方的一切,我们所习惯的、我们所依赖的,我们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们摧毁,如果……为了保证南方的未来,我认为,适当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

在索瑞尔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朗斯特里特看着远方,然后默默的思索着……中国,真的能够帮助他们吗?

而这种帮助是无偿的吗?显然不是!如果不是无偿的,那么中国付出帮助的同时,他们又会索要什么?

第六百六十八章 师徒两人

开宏六年的帝都,完全笼罩在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在战争爆发的第三个年头里,国人似乎已经适应了战争,同样适应了战争给中国带的变化,当然几乎每个人都沉浸在开疆拓土所带来的“盛世天朝”的感觉之中。又一次帝国陆军占领了英属北美的重大胜利已传遍帝都,传遍了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平素看起来的沉寂儒雅的人们,面对这样的胜利,又一次拥上街头、再一次为军队的胜利而欢呼着。城市、街道、广场以及公园,到处都是一片人潮涌动的模样,国旗更是在人群中飘扬着。对于国人来说,这样的祝捷游行在过去是陌生的,但是在战争爆发之后,荣民协会以及其它各种民间团体便开始组织的祝捷游行,从那时起,百姓们就像凑热闹似的总喜欢参与其中,对于爱看热闹的国人来说,这种祝捷游行无疑是极受欢迎的,而在这种有组织的游行之中,每一个人都很容易找到某种心理上的契合点,进而主动的融入其中,并受到集群的影响,进而沉浸于这种爱国的狂潮之中。环境会影响到每一个人,在这样的充斥着爱国主敲锣打鼓游行之中,让国家强盛的使命感一下子被灌输到每个人的身上,使人们的情操得到了升华,生命获得了新的意义。当数以万计的人们唱着那些庄严的歌曲时,所有人都感到与这个集体融在一起了。在这一刻,人们可以为祖国去死。没有人会怀疑,没有人会去质疑。而从一个胜利到另一个胜利,更是进一步加剧了人们内心的骄傲感,这是过去数百年间,从未曾有过的那种骄傲感、使命感。此时这种在国家机器的刻意引导下产生的种族、国家的优越意识,已使整个国家上下都陷入一种对战争的疯狂崇尚之中。几乎每一个人都相信,这场战争是正义的,是中国为了“不受西洋人欺侮实施的自卫之战”,是维护尊严与荣誉的战争,为了胜利他们投入了惊人的热情。当然,回报也是惊人的!有关殖民地的富庶与肥沃总是不断的出现在报纸上,通过这祝捷游行,殖民地的富庶第一次深入人心,使得人们愿意主动的离开祖地的,前往未知但却非常富庶的殖民地,在那里开始他们的新生。每个人都有战争中受益!农民得到他们的需要的土地、商人得到了市场与原料,军人得到了财富与荣誉,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国家自然不可避免的沉浸于这场战争狂热之中。而一位正在帝都的法国记者目睹着眼前的景像时,面对一场场盛大的祝捷游行时,在惊愕之余他在发回国内的报道中写道:“那些性格温和的中国人只知顺从,而不知反抗,相比于欧洲各国民众,他们的国家意识极强,也许是因为历史上被鞑靼人殖民的关系,其民族自尊心更是敏感至极,任何轻微的刺激都有可能导致这个国家做出激烈的反应。这样的国家是最危险的,他们随时会在任何地方干出令人意料不到的疯狂事情,就像其在巴拿马的科隆。法兰西绝不能对中掉以轻心……”

从城外皇村别墅中返回帝都城区后,李鸿章没顾得上回家,便径直让车夫向帝国殖民地部赶去。一路上,街道上那些欢呼胜利的人潮已影响到了交通,这令他十分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