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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码头上的伙计,虽壮实可也差点顶不住,瞧着眼前这乱蓬蓬的模样,赶紧扬起鞭子一气乱抽。

“不准顶!不准挤!都给我站好!否则谁他吗也别想过去。”

渡口前的一家过路野店内,一名老乞丐细眯着失神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这一切,突然嘎嘎唱道:“山丹丹那个……”

旁边的老板娘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她没有喝骂老乞丐,反而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也向这乱成一团的渡口望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个四海通信局的信使,他的背后插着局旗,从这渡口野店门前飞马而过,不但人马皆疲,且上下尽湿;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信使在拐向这边官道的时候,突然连人带马一头栽了下去。

众人瞧见这一幕,顿时“轰”的一声响,齐喊:

“怎么了?怎么了?”

老乞丐也停了唱,伸头望去。

两个手脚快的盐车把式冲了过去,把信使从马下拉出扶到了野店里。老板娘也不犹豫,赶紧将一瓢水熟练地灌进了信使的嘴里。

这么多年在这里,这种事情倒也是常见。无非就是赶路赶脱了力。喝上几口水,再歇上一些就能恢复个差不多了。

这个信使已年过三十,一副干练的样子,但辫子已经剪掉了,半月头在那里着飞散,胡子拉碴,唇边一溜大泡,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一瓢水灌下后,他悠悠醒转过来后,先是看了一眼周围然后,立刻惊声喊道。

“这是哪里?我的信袋呢?”

那位扶他过来的盐车把式将信袋拿了过来,瞄了一眼然后念道:

“信寄山西太原府赵子玉收启,十万火急,限三日到。信资两百文,快跑费白银一百两。”

“一百两白银!”

在这过路也店里围观的众人又一次“轰”的一声响,接着乱纷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