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哈翘着二郎腿,坐在腾空的弹药箱上,瞧着那边正在挖着掩蔽所的手下说道。
“在挖深点,他么的,那汉逆的炮弹可不长上眼睛,咱爷们儿的小命可全在这上面……”
听着棚长的喊声,杨国武一边挖一边说道。
“光他么的这么守着,算是个什么事儿啊!依我说咱们现在打过去,管他三七二十一,一通枪打过去,不定就能打下河南……”
“呦呵,你小子以为这对面的是长毛哪,就是长毛,也没那么容易打!”
那哈嘴里头嚷着,一边拍着身边的放着的洋枪。
“咱们打长毛,打的轻松,那是因为洋枪,若是说洋人是用洋枪的祖宗,那些个汉逆,个个说都是的用洋枪的爷爷,咱们不过就是一群儿子,没准咱们这一打过去,到时候自己就被他们给收拾了,还是亨利的那句话实在,咱们就在这里守着,等他们打上门来,到时候,他们排成队的打过来,咱们只需要站在这,瞄准了,装子弹,开枪就行……”
那哈嘴里的亨利指的威远镇的洋员,这筑垒的建议就是他提的,为了能够顺利阻挡汉逆,非但每杆步枪子弹按人头补足了一百发,甚至这个垒里头,还调来了两门从邯郸城里弄来的土炮,不过直到现在,因为汉逆还没过河,所以大家都还一发未动。
“这打的什么仗?我还是头一回!”
将一铲泥甩上去,李本业气呼呼地说道。
“你懂个屁呀!这是堡垒战、要塞,是西洋最新式的!”
那哈接了一句,对于他来说,经历过去那场与石长毛血战的他,深知站在那里任凭枪林弹雨落在身上的危险,那一次,他身边不知倒了多少人,相比与站在那里,任别人拿枪打自己。这样躲在战壕后面,拿枪打别人反倒再舒坦不过,至少这样很难被子弹打中。
“古人说的好,这个士气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那哈拍拍手里的步枪,与其它人用的是天津枪炮局制的洋枪不同,他这支1853步枪,可是正宗的不列颠货,至少上面的商标如此,实际上它却极有可能是出自广州的石井兵工厂,那座汉军的兵工厂生产了数以十万计的53步枪用于“出口”,除了太平军外,清军同样也是他们客户下班。
“到时候咱爷们儿只要站在这儿,拿着洋枪,瞄准他们,然后……”
拿着步枪瞄了瞄,那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