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便是回了关东去得了!”
茶馆里头,拿着几片自带的茶叶,叫着一壶白开水的庆二在嘴里这般说着,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着。
“可不是,若是关内的汉人不留咱们,咱爷们回关外得了!”
“就是,关外再怎么着,就是天寒地冻的,那总能保得住性命!”
“纵是你们到了关外,又能如何?”
瞧着这些纵是家无丝毫长处,依然挤成一堆,在这里喝着茶聊着天吹着牛的“爷们”。李子铭暗自于心底长叹道。
“更何况,那关外也是中国的地方。”
用毛巾擦着长桌,李子铭瞧着那高谈阔论着如何到关外的“爷们”,心底的轻视之意更浓了,朝廷两百多年养的也就是这么一群猪,这满清朝廷当真得亡。
“关外?你们以为逃到了关东,那南方的汉人便能放过咱们?你们忘了,别说是奉天,就是当年黑龙江那也都是汉人的地方,咱们旗人,当年从龙的时候,不过就是化外的野民罢了。”
临墙的一位爷在那嘀咕着,他那本该剃净的头顶上长着些露出些杂乱短发,现如今京旗之中大都如此,很难再像过去那般讲究,三日光额,十日剃头的。
“呃……那这些个汉人,总不能还条活路也不给咱们吧!”
“就是,这天下的旗人何止百万,他,他们还能把咱们旗人全都杀完了!”
“可不是,那可是百万条性命!”
“哼哼!”
只见那人冷哼一声,冷瞧瞧着众人说道。
“那日京城破城后,我旗人死者岂下数十万?当日能杀,将来又岂能不能杀?他年我旗人入关时,所杀汉人岂下万万,万万汉人尚是能杀,百万旗人又岂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