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边的这声闷哼,梁佐山能够感觉到副丞相的肌肉在痉挛地颤动,鼻间呼的重哼,甚至能把冬天冰冷的空气搅得翻滚不安。太阳慢慢升起,阳光斜落在他粗壮的身躯上,可却驱不散他内心的冰冷。
“副丞相,现在这也没办法,谁让他官比您高!”
梁佐山无奈苦叹道,他瞧着那京城,这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不过他的这般苦叹落在曾立昌的眼中,却让曾立昌冷哼道。
“哼哼,他别以为,老子会就这么算了!”
嘴里恨恨的骂了一声,他又朝着城东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林凤祥的大营,这会他姓林的在干什么?
立于大营的土墙后,林凤祥又一次举起望远镜。那京城城墙上的每一块砖石清晰可见,多数已经斑驳不堪,被这些日子来打去的炮弹留下累累伤痕,可城墙还是挺立在那里,是横在他与他急切想要的东西之间的最后一道障碍。
去年他率领北伐军从扬州一路向北挺进,一路攻城掠地,最后被阻拦于静海,原本他还以为很难再打到京城,可曾立昌却领着几万人,直捣清妖的心脏京城,非但解了他的静海之困,还让他有机会打到京城。
立在眼前的城墙是京城的最后一层防护,不一会儿,它就会赤裸地站在 不,趴在地上,只有等着被他林凤祥夺下了。
“吉侯,这应该差不多了吧?”
放下望远镜的时候,林凤祥问道身边的吉文元,去年他在临 关击溃清直隶总督讷尔经额部,清廷大震。以功封平胡侯,而现在林凤祥对其自然是称以“侯”,这是太平军中的一个特点,对于这些从未曾当过官、受过封的人来说,他们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官职,所以,平常他们非但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挂上官职的牌子,更是只许他人称之以官职、爵位,而非是姓名。即使是林凤祥身为丞相,称吉文元时也是称其爵位。
“丞相,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差不多就能挖到京城城下!”
吉文元连忙答道。
“嗯,不会出什么事吧?”
“丞相,那些人是从西山煤矿里拉过来的,都挖了几十年的煤了,又怎么会出事!”
吉文元口中的西山煤矿,是京城西郊山上的煤矿,十天前,在探知山上的煤矿后,他便派人将山上的矿工全都强编成地营,令其挖掘地道,以便炸开京城厚实的城墙。他的手指着前方的三处营垒,他们距离城墙最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