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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曾涤生是当世之大贤,若能说其归降,润芝你是为我义军又立一大功啊!”

嘴中这般夸奖着,张亮基抬眼看了下大都督,随后眼皮微微一垂,心下冷冷一笑,为人臣者擅于揣摩上意的他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了大都督的心里了。

且其心智坚若磐石,远非臣所能及……张亮基的话又一次在朱宜锋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曾涤生确实是当世之大贤!

可若是大贤不能为已所用,那便是心腹之患了,既然是心腹之患,那也就只能痛下决心了!

心下暗自这般定下主意时,朱宜锋又是神情庄重的冲着胡林翼抱拳鞠首道。

“润芝,居然要你亲自置身险境为我义军笼以贤能,润芝之情,朱某必铭记于心!”

深知上下之别的胡林翼那里敢受这一礼,而是急忙避开身体,穆然还礼道。

“大都督于林翼之厚爱,林翼焉能不知,唯能粉骨碎身报效大都督之恩!请大都督放心,臣必尽量说服曾涤生,令其为我义军所用……”

尽管胡林翼满是感激的言语,让朱宜锋颇是感动,但在其离开的时候,他的心底却浮现出一个声音来。

他说服不了!

“大都督,臣唯恐非但不说服曾涤生,反倒适得其反,令其痛下决心!”

在胡林翼远去时,注意到大都督的脸色,张亮基便于一旁说道。

“嗯?”

诧异的看着张亮基,朱宜锋的脸上带着些许疑色,同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都督,此时曾涤生守以岳阳,遭我水陆两师合攻,我义军火器之利远甚至于其,其此时必定犹豫是守是离,若是长沙陷落之事传出,以曾涤生之精明,又焉不知岳州不可守之理?而润芝冒然加以游说,虽为往昔之谊,然于曾涤生看来,这却是其离开岳州最后机会,其又焉能错过?”